性,立马就得答应下来。两位父亲一合计,加上上回她去沪上饭店里替斯少爷那一闹,指不定明天一早,大小报纸上都是斯林两家的大喜事。你确定要等到那时候吗?”
谢择益垂下眼睑,Yin沉沉睫毛与深眼窝,使得他在暗处时有种天生的颓然气质,嘴上却在自嘲,“你看她,像是有半点喜欢我的么?”
“不对吧,我可是从小听说‘你有个迷人Jing哥哥’这话长大的,”弥雅扭头盯着他,“等到满世界都知道她是谁未婚妻时,你有几分把握说服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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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支舞曲声音小了下来时,渐渐能听到第三支舞曲里手风琴声的影子。楚望扶着奥本的肩膀刚缓了口气,便听见他说:“第三支,通常叫做‘要去我家坐一坐吗?’”
舞池里有人散去,有更多对新人笑着踏进来。这探戈奥本带着她刚跳了几步,她转了个圈出去,突然走近前一个人,默不则声的将她从奥本手中接了过去。
那人微微躬身,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扶着她的腰,一言不发的带着她在极快的舞曲里踏出去。“谢先生。”她喊了一声,没应;她仍未从上一场大闹里缓过气来,必要全神贯注的,才不使自己脚步慢了一拍;荔枝红的光落在他身上也暗沉沉的,好几次的须得眼神对视的时候,她抬头来都不大看得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今天有些格外的沉默。
请多说点话吧,像往常那样也好。她心里想着。这样沉默,今天不知为何使她分外容易分心,心底一团莫名的焦躁,手风琴拉的越快,便越急火攻心。“跳舞是代替思想的肢体交流。”她想起黄先生的话,觉得不全对。若全是肢体交流,更容易让人局促不安,便觉得扶着她腰的那只手也是滚烫的。
到最激烈处有个不短的停顿,第一次听的人都容易以为是一曲终了,戛然而止了。
谢择益放在她腰际的手松开。她趁机想说:谢先生,咱不跳了吧,让我歇一会儿。
低头刚喘了两口气,突然的,她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吃惊,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几乎立刻将她拉回身边;便也因此重重扑进他怀里。
她吓得惊呼一声,瞬间,手风琴声如同画外音,如同惊雷响起;她心仍在颤着,谢择益却维持着这个姿势,自然而然的,让她身体紧贴着自己,步履一致、且快的踏出去。
☆、〇三〇 夜二二
因一种全然陌生触感, 使得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身体隔着薄薄礼服衣料紧贴在一起, 甚至能感受到那结实而修长的腿上的柔滑肌肤,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肌肤, 却因此也更加陌生。这种无所顾忌的肌肤之亲, 在这种场合下有反常的合理性,让她一点短暂的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使得她抗拒, 所以僵硬, 在十余个四分音符和八分音符的节拍里,她仿佛成为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被他强势的挟持着被动的跳跃下去;而近在耳畔的呼吸与身体的摩擦, 她的僵硬与他的从容,都使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初次登台、故而技术欠佳的生涩ji|女, 双手攀在娴熟的嫖客肩上耳鬓厮磨, 笨拙的求欢……
她强迫自己去忽视肢体触碰带来的不适,却无法忽视在近在耳侧的低沉呼吸,和她自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在手风琴与大小提琴声伴奏里,她听到了第三种声音——有个因渴求而沙哑的男声在说:kiss me, touch me, I want you。
有人讲过音乐存在于电影中的意义。好的电影音乐不是动听的音乐, 它应该与这个情节浑然一体,每一个节拍都与之合拍。它可能是一个生命绝望尖叫时的轰鸣,是饥寒交迫者冻死荒原最后的那一声气若游丝嘤咛,是美人着高跟鞋起舞时摇曳的腰肢, 是男女之间情到浓时、用以补足rou体触碰外的灵魂撞击的画外音。
她脑袋里一阵轰鸣,可觉察到的脸颊滚烫,因她脸紧靠着他肩膀、双腿紧贴着他左腿的姿势而使境况更为窘迫。
可预料的,在一阵大提琴滑调声里,他猛的将她转过来背对着他,将她双手在身前交替反剪。这是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当他将下颌抵在她头顶时,便已将她整个严丝合缝的纳入自己怀里。她的脊背能感觉到紧贴着的宽阔胸膛的呼吸起伏,他便能觉察到她整个人都在发烫。所以她听到近在耳侧的低沉嗓音,用英文问她:“Shame,eh?”
她反驳:“Just afraid……afraid of making a mistake.”
他说:“Then learn to.”
学它做什么?她脸上又一阵烧。
不自在的动了动,他双手立刻将她剪得更紧,说话的声音也更低、且柔,以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Don’t think, don\'t talk.”
她虽立刻听话的噤声,交谈的权利被剥夺了,每一个神经末梢却都高度敏感。她几乎感觉到身体肌肤都从他的光滑柔软的西裤与她的软绸长裙里泼了出来,连空气里都充斥着强烈的求偶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