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信的样子,他又说,“不止没瘦,还成功增重半斤。”
“伙食很好的样子嘛。”
“只一点,他们不怎么允许我睡觉。”
她心一揪,在他怀里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她想起电影里看过的画面:人质被绑在一张电椅上,一旦身体活动迟缓下来即视作进入睡眠,便会立刻被低压电流激醒;或是长时间空无一人、高强度白光照射及绝对隔音的零分贝环境——她想象力匮乏,所能想到的许多人质就是这么Jing神崩溃的。
他神情里的Yin影转瞬即逝,又笑着说:“他们请来几十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轮换着使你先生几十天接连夜不能寐。”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听得她气得抬脚踢他,“你当是去做了个大保健吗?”
他轻轻松松将她小腿夹住,有点好奇的问,“大保健是什么?”
她抽了几次,都没将脚丫子抽出来;气呼呼的说:“就是你讲的几十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让你夜不能寐!”
谢择益轻笑一声,“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还有Condom,嗯?”
她有点口吃,“书、书上看来的。”
“谢太太看的书真多,”他松开她的小腿,将她抱起来一些。两人在枕上额头靠着额头的说话,谢择益又说,“还看了些什么?”
她心想默默的想:我学了这么多年的生物,了解的生理卫生知识多到吓死你。
可她忘了自己实战经验少到可怜。
“所以请不要担心。谢先生一切功能正常,并健全好用。”
他话音一落,她脸色可察觉的立刻烧到耳根。
谢择益看着可爱,没忍住轻吻一下她的鼻尖,旋即一本正经、又慢悠悠的故意笑着说道,“以后还长。一切都留给谢太太一项一项的慢慢试,不急。”
☆、〇四六 光之七
两人头靠枕头慢悠悠说会儿话,不多时她便在谢择益怀里睡得极熟。嘴吮着拇指,睡容极度安详。
他突然愣住。
人生曾有一个时期,他时常做梦。
那时从英国返港,笃信佛教的父亲请人替他算卦。人人均得上上签,独给他四字“孤独终老”。
谢鸿当即如遭棒喝。
他本不信这个,后来却不知为何时常梦见自己第一次见到爱人的画面。
那时他已经垂垂老矣,艰难推动轮椅走进育婴室。
她似乎是个早产儿,比周围婴孩都要小,全身发红,宛如熟透。
器官尚未发育完全便离开母体,照说她应当会觉得痛苦才是。可梦中他分明看见她在笑,满足的吮吸着自己的拇指。
这该是如何顽强的生命,如此渺小而脆弱,任何人不费任何力气便能将她了结于此。可那笑容里总有点别的东西,似乎将要凭一己之力撼天动地。
至少他是被震住了。
他立在那里,用尽所有力气祝她健康长命。
她的生命还没开始,而他已时日无多。
也许那时他已是孤魂野鬼,终身未曾有过婚配对象。毕生无所怨怼,唯一所求便是临终前来见她,仅此一面。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Yin错阳差,多年以前他出现在她窗前,听见她唱一首十分古怪的歌。
他一直想问一问她下一句是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后来便也忘了。
如今想起来也不急了。
倘使真的有耐心一辈子都等下去,那便日后慢慢再问又何妨。
他很困。第一次同她躺在一张床上,哪知怎么都很难再入睡。窗外天已发白,怀中人睡梦中肚子叫嚣起来,人却还没醒。
谢择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十余小时不曾进食。
每日黎明烤制面包的咖啡馆,此刻第一锅面包出炉,方圆一里内即刻拉响香气警报,他记得她爱吃。
轻轻将她塞进被子里盖好,起身出门时,突然见到留声机上放着一碗黄白相间不明物,上面搁着一双筷子。
他尝两口,端起来搁进厨房里放下。
窗台上,骨瓷碟里清水养的水生植物也蔫作一团。
谢择益于是笑了。折返回房换穿上外套,在她熟睡脸上落下一吻,出门买早餐与花。
——
她醒来时,外面已经十分热闹。
一个温柔明快的女声催促道:“你快,快去叫她起来将衣服穿好!”
另一个爽朗女声轻声发问:“你哥哥不是说,叫她多睡一会儿么,别去吵她?”
这一个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葛太太都到楼下了,再不去叫,难不成真的让她见着Linzy从我哥床上起来?”
另一个说:“他们不都已经结婚?再说!你怎知道她一定在你哥哥床上?”
“你傻呀!葛太那般火眼金睛,方才那皇家海军的切尔斯劳顿送你来时给葛太撞见,她说什么来着!不说你‘你两孩子将来比弥雅丫头好看。唯一可惜小孩没长大,这么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