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被酷刑打的遍体鳞伤,在公堂之上直言不讳的将杜安庭如何找到他,让他找几个兄弟在那粥铺的粥中下药,把米铺的大米全部换成发霉的陈米,还命人要杀了他灭口,却是不敢提是傅晏止带人将他救进了刑部,因为傅晏止许诺了他,只要他如实的指证了杜安庭,就保他一条小命。
他还供出了一名小贩,说他在被杜安庭的人追杀时曾撞上了小贩,求他报官救自己。
他这一番话听得外面站着的乞丐又sao动起来,等将杜安庭带到堂前来,外面就闹腾了起来,咒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恨不能将他祖宗八辈骂个全,还有气不过的什么烂碗烂鞋子全扔了进来砸杜安庭,若非官兵拦着只怕如今已经冲进来将杜安庭按在地上厮打了。
坐在一旁听审的杜老爷强压着怒火,盯着跪在堂中的杜安庭,如今他不能再激起民愤,只能忍着。
杜安庭倒是没受刑,衣衫整齐好好的跪在那里,却是脸色灰败如死。
关静好猜他已经得了杜昭华的口信了,如今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被自己的亲姐姐亲生父亲当成废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太子在大堂之上半点不必杜安庭安稳,他怎么会不明白父皇把案子交给他审理的意思,他到这刑部里看到这些证人证词甚至还有在杜安庭马车上搜出的撒在马车中的泻药作为证物,就知道这案子确确实实是杜安庭这个蠢货做的,他甚至怀疑不是他一人做的,他那位太子妃也难脱干系!
“杜安庭。”太子冷声问他,“你可还有话说?”
杜安庭跪在堂下毫不迟疑的开口道:“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确实是我命这群狗杂碎去下的药,我当时只是听说静郡主粥铺的米粮是傅家提供的,我想着若这米出了问题,静郡主受到责罚定是会与傅家起冲突。”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一旁站着的关静好,“我只是想挑唆静郡主和傅家的关系,再帮静郡主解决了此事,俘获静郡主的芳心。”他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计划会被揭穿,关静好她们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般,早做好了准备,难不成是那日茶铺里关静好套了他什么话?
他想不明白,他唯一想明白的是,关静好那日陪他喝茶绝非那么简单,这个小贱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
他认,这罪他全部都认,反正他无官无职,牵扯不上什么权利之争,顶破天圣上判他杖责监||禁几年,杜嘉颜说的没错,只要有阿姐和父亲在,随时能将他保出来,那些闹腾着的乞丐穷鬼让杜家那些钱堵住嘴就行了,就算死了人,那些穷鬼的命也顶多值个一锭银子,破财消灾,怕什么。
只是这次他被关静好这贱人联手傅晏止算计的实在不甘,他已没有半点忍耐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绝不会放过关静好,给她好脸她不要,那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了,强上了她看她还能清高什么!
“我认罪,此事皆因我一己私欲铸成大错,是我一人所做。”杜安庭供认不讳。
他的眼底里满是嘲讽的笑意。
关静好盯着他的眼睛气的手指发抖,人心能坏到什么程度?一个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她今日全在杜安庭这里见识到了,他比沈修过犹不及,因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有个太子妃姐姐,就可以不把旁人当人看,他可以为所欲为,随意践踏。
“静好姐姐你怎么了?”傅卿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发现她手指又凉又颤,忙小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我没事。”关静好攥紧手指,老太妃说的对,不是她不害人就可以不被人害的。
她看着太子与廖青,等候他们断案。
此案并无可审之处,只等定罪量刑,太子与廖青商议过后,决定暂时休堂,上奏圣上请示。
杜老爷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他早已安排好,这边刚去请示圣上,宫中杜昭华和杜老夫人就在皇后那里哭的死去活来替杜安庭求情。
皇后亦是气的发抖,怪责杜昭华为何不向她坦白,杜昭华只委屈的哭道她并不知杜安庭做的这些,若是知道定是不会允许他干出这等事来。
皇后气归气,但杜安庭怎么说也是杜家唯一的血脉,她不能看着杜家绝了后,便带着她们去圣上殿前请罪哭求圣上看在杜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饶杜安庭一条命。
那大堂外早已闹腾起来,城外的乞丐几乎全赶了过来将刑部围堵的水泄不通,一定要治杜安庭的死罪。
那大堂后堂关静好却是再也无法安下心来,连闻人重芳都沉默的紧蹙眉头,如果能抓出真凶杜昭华,那他们的罪名就大了去了,可如今若只是杜安庭一人认下,又没有一人因此事中毒身亡,他只怕杜家求的父皇心软,只判个蓄意伤人之罪,那罪行连杜安庭的命都要不了。
而且只要杜老爷拿银子出来补偿给那些中了毒的乞丐穷人们,他们也会为几两银子就闭上嘴。
形势对他们非常不乐观。
老太妃确是半点不急,她慢慢的等着,等圣旨下来,等傅晏止的行动,她不信傅晏止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杜安庭,纵容这杜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