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被妇人牵着。
那少年刚进到大堂来,瞧见杜安庭立刻惊慌失措的叫嚷起来:“杀人了!杀人了!阿妹被他杀了!救救阿妹!救救阿妹!”
“禄儿别怕,禄儿别叫别叫,有阿娘在,没事的没事的。”那妇人忙抱住哭喊着的少年,却也是哭了起来,也不顾傅晏止扑上去就要厮打杜安庭,“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命来!”
杜安庭被押着动弹不得,当即就被那妇人撕扯的抓破了脸,疼的抬脚就要踹开那妇人,傅晏止上前来一脚踢开他的腿,拉着妇人退了开。
“杜安庭,看来你是不认得她了。”傅晏止冷声道。
杜安庭被抓的一脸血痕,又气又怒,如今才看清那妇人和少年的模样,原先没记起来是谁,等看到那少年的脸时才记了起来,登时就变了脸色,傅晏止竟将他们找了来……这个刁妇不是已经拿了他的银子被摆平了吗!
傅晏止不再理会他,带着那妇人和少年到堂中,向廖青行礼道:“尚书大人,下官刚刚接到一桩命案,要状告的正是杜安庭,所以就一并带来了。”
廖青惊讶了一下。
傅晏止回头瞧着杜清风和杜安庭道:“先别急着行刑,这案子还没完呢。”粥铺一案他是不能插手,但旁的案子,他可是已经调查了许多日子了,正好今日一并办了。
他命人将外面的尸首和证人带进来。
官兵就抬着一口简陋的棺椁放到了堂中,一股子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杜清风被熏的掩了掩鼻就瞧见一个老婆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在看到这老婆子之时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傅晏止站在堂中对那妇人道:“今日刑部尚书大人亲自为你做主,还不速速向大人禀明冤情。”
那妇人抱着惊魂未定的少年就跪倒在了廖青的脚边,哭着将所有冤屈说出了口。
她是外来人嫁到了京都,丈夫死后就带着一儿一女在京都外的红叶山下开了间茶铺,靠卖茶给踏青游玩之人为生,半个多月前杜安庭路过她的茶铺看上了她的小女儿青娘,一再出言调戏,最后竟是命小厮将青娘拖进山中强|暴了,青娘才十二岁,受辱之下要跟杜安庭同归于尽,却被杜安庭失手推下了山崖,而当时出来寻找青娘的哥哥禄儿撞了个正着,杜安庭命人将他打了他一顿,丢了一包银子给他们,不许他们报官。
禄儿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吓的,之后就傻了一样。
她本想报官,但杜家派了个老婆子前来给了她一大笔的银子,威逼利诱逼她离开京都,不然她和禄儿就都活不成了。
她扑倒棺材前一把掀开了棺材,从那棺材里拖出一大袋的银子银票丢在杜安庭的脸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我就是饿死也不会要你的银子!我只要我女儿的命!你还给我!”
那棺椁之中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傅卿卿吓的不敢去看,闻人重芳抱着她将她的脸扭进了怀里,忙道:“别看别看。”
那妇人哭的撕心裂肺,伴着那傻儿的叫嚷宛如人间地狱。
傅卿卿抓紧了闻人重芳又难受又怕,十二岁……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杜安庭怎么下得去手!
关静好站在那里盯着棺椁里不成人样的尸体一阵阵的恶心发寒,她才那么小那么小……她想起当年的自己。
怪不得二公子一再的跟她说要离杜安庭远一点,他根本就不是人。
傅晏止瞧她一直盯着那尸体,抬脚将那棺材盖又给盖了上,让那妇人和傻儿止住吵闹,对廖青道:“傻子不足以作证,下官还找到了当时替杜安庭去送银子的老婆子。”他抬手一指那老婆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老婆子已是被傅晏止恐吓逼问过了,如今哪里敢不招,跪下便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事后老奴也良心难安一日日的做噩梦,没敢再往杜家留……”
“你奉了谁的命?”廖青冷声问她。
老婆子根本不敢抬头看杜安庭,只道:“老奴奉了……奉了杜安庭杜公子的命。”
“你这老东西血口喷人!”杜安庭怒极就要来踹人,却被官兵死死的押跪在了地上。
傅晏止站在他眼前道:“别慌,若大人和杜老爷觉得证据不够,下官还有别的证人。”他一拍手道:“带当日行凶的杜家小厮进来!”
那小厮被押着进来后杜安庭的脸色灰败如死,他居然没离开京都……当日出事之后他就已经给这小厮银子让他离开京都了……没想到竟是还在,他就该杀了他灭口!
“这可是杜家的小厮吧?”傅晏止问杜清风,“杜老爷应该认得吧,下官记得当日就是这名小厮迎接游历归来的杜安庭入得京,之后就没在出现过,下官一直奇怪,没想到竟是被下官撞进他鬼鬼祟祟的游荡在京都外。”
杜清风一下子心沉入谷底,完了,这次数罪并罚安庭……完了。
傅晏止脸上的笑容一冷,喝道:“还不向尚书大人如实招来!”他盘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