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后基本就意味着寒假来临了。我蹬蹬蹬跑回班级,收拾课本回家,那天我特意带了一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把课桌里的书一股脑倒出来,大概二三十本书。
书包里装了十几本,鼓地跟gui壳一样背在后面,其余二十几本大的全撂在袋子里提回家。
将近中午的时候路上还在结冰。但是我不冷,心里开心——明天不仅不用上学,而且再过一个星期跟我妈回老家过年。
太久没见爸爸和姐姐啦。
书包和袋子的重量太大,我刚出校门就没力气了,坐在校门口的花坛边上休息。一辆车停在我不远处旁边,有人摇下车窗,隔着人山人海叫我的名字,是司机小雷哥。
“小桃,你在这等下,我把陈圭接过来,你搭车一起回去啊!”
我隔着人群大声喊:“不用了,我马上就能到了!”
小雷哥嘻嘻地笑了:“你这小丫头还挺倔,陈圭可没想的那么小气!你妈说了,让我带你们俩小孩一起回去,你可别乱跑了,现在人多,你别让人给踩扁了!”
他不小气,可我小气。
小雷哥说完就缩回去,那辆车在人群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这样的速度,我觉得还不如自己走回家来得快。
事实是我拖着那书,开始还行,后来就越来越重,开始的是够我觉拉了一车柴禾,后来变成一车泥沙,最后感觉背了一座五指山。
幸好在我还没被这座山压到五百年的时候,小雷哥的车就载着陈圭缓缓停在我身边。
他跳下车来,一手就拎起我的把我的大袋子,上下掂了几下:“喝,小丫头挺有气力啊!”,边说边走到车后,一手就把袋子丢进了了后备箱。折回来催我:“愣着干啥,坐上去呀!”
我看了看后座上安然自若的陈圭,不想和他坐一起,转到前面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陈圭突然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声:“坐后面。”
我怎么可能听一个两个月前和我打过架,前几天还刚把我看光的人的话?
于是我当做没听见,去拉副驾驶的们,刚一用力就被小雷哥缛下来:“坐后面去,前面有人了。”
有人了?谁?我思索着又转回去开后车厢的右门。
陈圭家的车是一辆高级商务车,很高很大。后座椅经过改造,陈圭的座位在正中间,安全带延长,可以固定住陈圭的双腿。
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平时都是小雷哥把陈圭抱上去,再把轮椅或者单拐(陈圭一条腿是好的,有的时候也使用单拐,这样方便些)收起来放到车后座的。我腿脚虽然灵活,但是腿短,没坐过几次,找不到窍门,每次上车也要费点力气。
可是今天的书包太重太鼓了,像个gui壳一样,我好不容易跨上去一条腿,书包噗哧一下扣在没有完全打开的车门上,卡住了。
我手往后想推开车门,可是我一推车门,这车门一动,带着书包和我往外翻,我怕掉下去,又往前。
我左扭右扭往前挤,视线和近在咫尺的陈圭撞在一起。我直直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怎么可能会求一个两个月前和我打过架,前几天还刚把我看光的人?
陈圭果然心领神会,岿然不动。
我气血上涌,心想这个人怎么这样,两个月前才打了我,前几天还把我看光了,现在竟然好意思不帮忙。
长久的对视中,陈圭终于挪开眼睛,解开安全带身子歪过来(他腿不能动),左手也绕过来过来帮我往外推了一下车门。
这下动作我看得出,他真的废了很大劲儿,一条腿不能动,他的姿势甚至有些怪异。上身已经倾斜到车门这边,那条不能动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纹丝未动。
车门一下大开,我一个踉跄跌进车厢在他身边坐好。陈圭正努力撑着双手把上半身正回来。
我有些心软,心想就原谅这个一个两个月前和我打过架,前几天还刚把我看光的人一次吧。
可是!
人家不领情,我刚伸出双手想扶他坐正,他就拍开了我的手。
我气结,立即端正坐好。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小雷哥在前排嚷嚷道:“小桃你倒是把车门关好呀,陈圭又关不到,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
我没法子,从陈圭正中间双腿和前排座位之间的缝隙卡出去把门关上。回来的时候,忘记弯曲身体,头撞车厢顶一下。我哎哟了一声,不好意思揉,忍痛坐了回去。
车子发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
似乎没多少人点击呀,这本又要扑了??
还是那句话。
来呀,评论呀,收藏呀。
反正我不会坑。
☆、观棋
坐在车里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
刚才陈圭伸过来帮我推开车门的手是右手,可是我是从左手边的车门上车的呀!
他为什么不用左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