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色道:“我以为是因为辅国公府还没有分家的缘故。”
辅国公府也送了礼品来,不过是很平常的两套小孩衣裳,派了个三等的管事过来道了声贺。
“恐怕不仅仅是这样。”赵凌盯着那礼单,沉yin道,“我们成亲的时候,除了辅国公府,颖川侯也差人送了礼来,还派了管事来吃喜酒……”
傅庭筠听着灵光一闪,想起前些日子萧姨娘让管事给她带的口讯:“……让我得闲就去家里做客,我觉得辅国公府事太多,就没有放在心上。你看,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又道,“要不,我借口他们派了人来送礼却没有派人来吃席到辅国公府去还礼见上那萧姨娘一面?”
“不用了。”赵凌总觉得傅庭筠吃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再不要想她为这件事Cao心,笑道,“若是颖川侯有什么事,会直接叫了我去说的。至于萧姨娘那里,你不见也好,我听人说,自颖川侯原配梅夫人去世后,两个儿子就养在太夫人屋里。如今颖川侯要去辽东了,按道理萧姨娘应该跟着去任上,结果太夫人说自己年事已高,再教导两位小公子有些力不从心了,萧姨娘是梅夫人的贴身丫鬟,是服侍过梅夫人的人,又老实本份,让萧姨娘留在辅国公府,帮太夫人照顾两位小公子,另选贤淑之女照顾颖川侯的饮食起居……”
傅庭筠大吃一惊:“那颖川侯怎么说?”
“颖川侯答应了。”赵凌道,“据说太夫人相中了自己娘家的一个远房庶出的侄孙女。”
傅庭筠就更不愿意去见萧姨娘了。
可不曾想,没过几天,萧姨娘竟然亲自登门拜访。
她满脸歉意地对傅庭筠道:“侯爷过些日子就要启程去辽东了,我会留下来照顾两位小公子。原想着,侯爷能顺利地去辽东,多亏了赵大人的计策。侯爷一去千里,若是两位小公子有什么事,有赵大人在京都,也有个照应,就想见见赵太太。侯爷知道后,却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说,侯爷以后是外臣,赵大人若是留在京都,就是京官,京官结交外臣,乃是大忌;若是放外到边关,乃是重臣,不免有结党之疑。我这样,却是陷赵大人于不忠不义。我听着惶恐,特来向赵太太赔个不是,请赵太太转告赵大人一声,妾身若有什么失措之举,还请赵大人多多包涵,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傅庭筠刹那间心如惊涛。
原来,颖川侯借着呦呦的生辰送来厚礼,是答谢赵凌换防的计策,同时也是和赵凌划清界线——两人从今以后只有同僚之谊,再没有从属之情。
送走萧姨娘后,傅庭筠急急叫了郑三:“九爷去了兵部,你到兵部去找九爷,看到他出来就让他尽快回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郑三应声而去。
傅庭筠心不在焉地和呦呦玩着翻花绳。
砚青进来禀道:“太太,俞家的那个管事俞槐安又来了,说是来给我们家送端午节的节礼。”
傅庭筠眉头微蹙,道:“你让他留下礼单走人就是了。”
砚青错愕。
傅庭筠也觉得有些失礼,声音微缓,道:“你跟他说,九爷去了衙门,家里全是女眷,不方便待客,让他留下礼单,等九爷回来了,自会去道谢。”
还是让俞槐安留下礼单走人,不过是说的话婉委了些罢了。
砚青松了口气,去了南房的厅堂。
雨微就有些踌躇地道:“那我们要不要也准备些回礼?”
“准备什么回礼啊,”傅庭筠不以为然地道,“我可没准备和他们家来往,他们家想送就送好了,想我和他们礼尚往来,他们还没这资格。”
雨微得了准信,拿出端午节要送节礼的单子给傅庭筠。
傅庭筠看到头排赫然写着“辅国公府”和“颖川侯”,想了想,把单子留了下来:“等我和九爷商量了再说吧。离端午节不是还有七、八天吗?”
雨微笑着应喏,问呦呦:“我和你翻绳好不好?”
呦呦爬起来就扑到了傅庭筠的背上:“娘,娘,娘……”一副生怕傅庭筠不和她玩的样子。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
俞槐安心里却有团无名的火。
在京都,还没有人敢这样轻怠他。
他代表俞家去送礼,赵家用个小厮接待他不说,甚至连杯茶都没奉就打发他走人……
俞槐安给俞夫人回话的时候,不免露出几分不满来。
俞夫人却端了茶盅淡然地笑道:“想当初,沈阁老家的大总管舒宏的父亲去世时,老爷让你远赴湖州舒宏的老家奔丧,大老爷和三老爷颇不以为然,可最后老爷能被沈阁老看重,舒大总管却出力不少……有些事,不要只看眼前。”
俞槐安低头称是,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束妈妈笑着将用水晶碟子盛的樱桃端了上来:“夫人尝尝,我一个人挑的,个顶个的甜。”
俞夫人点了点头,怏怏然吃了个樱桃就放下了牙签。
束妈妈欲言又止。
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