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太太立刻迎了上去:“这,这是大少爷吧?”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雨微却不止一次听傅庭筠提起吕太太,待见了面,又见她面容慈祥,对呦呦和曦哥儿很是紧张,不由得好感倍增,忙笑着应道:“正是大少爷!”
吕太太望着曦哥儿的目光就流露出欢欣来:“长得可真好……像太太……以后肯定是们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她摩挲着曦哥儿的头,表情很是慈爱。
曦哥儿有些认生,扭过头去,趴在雨微的肩头。
雨微就有些歉意地笑着解释道:“大少爷这是头一次出门!”
说话间,童妈妈已抱了呦呦下来。
吕太太看着就走了过去。
“您是大小姐吧?”她蹲在呦呦的面前,拉着了呦呦的小手,“我是您的吕妈妈啊!”一面说着,一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呦呦,好像要把呦呦的样子刻在心上似的。
二十几天的路程对大人来说都显得有些单调寂寞,何况是孩子?
想到呦呦这是第一次回长安县,傅庭筠把长安的一些人和事当故事讲给孩子听。吕太太一说,呦呦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恭敬地给吕太太行礼,大声地喊着“姨祖母”。
小孩子学大人的样子本来就笨拙中透着几分可爱,何况呦呦的声音婉转悦耳,小小年纪没有大人的示意已经知道待人处事的一些礼仪,吕妈妈不由一愣,随即又生出无限的欢喜来。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她连连摇手,“怎么当得大小姐一声‘姨祖母’。”她说着,朝傅庭筠望去,“没有九爷,我们老俩口的尸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说是‘姨母’,当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怎可当真?太太这样,岂不是折煞我了?”
“当初若不是有您们老俩口帮九爷守着这杨柳巷的产业,九爷又怎能安心在外打拼?”傅庭筠笑着走了过来,“嫡亲的姨母也不过如此?您就不要和我们客气了!”说着,有些强势地携了吕太太的手,“让他们小辈给您行个礼,也算是全我们的感激之心。”
吕太太百般推迟。
傅庭筠能理解吕太太的坚持,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个结论,索性不理睬她,径直让雨微抱着曦哥儿给吕太太行了礼。
吕太太不免觉得受之有愧,脸胀得通红,喃喃地说着:“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雨微看着就示意珍珠上前搀了吕太太,笑道:“太太还要在西安待二十几天,来日方长,吕太太有什么话有的是机会和太太说,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吕太太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额头,自责道:“看我……”然后侧身请了傅庭筠等人进门,又亲自端茶倒水服侍傅庭筠梳洗,吕老爷则和阿森安排着随从,直到黄昏时分才收拾停当。
傅庭筠就请了吕老爷过来询问买坟地和祭田的事。
“我觉得坟地和祭田最好在一起,这样,以后要立牌坊什么的,也方便些。”吕老爷道,“看了好几处地方,风水先生都说不错,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见识浅薄,不敢做主,还等请太太看了再定夺。”
那以后就是赵家的祖坟所在之地,能否恩泽后人,风水很重要。而且祭田与坟地在一起,以后也可以随时在需要的时候将祭田改做坟地,吕老爷确实也不便擅自做主拍板。
傅庭筠想了想,道:“那好,明天我去和你看看地。”又道,“我估计九爷十月中旬就应该从江南转回来了,还要刻碑、铺甬道……这件事得早点订下来!”
雨微听了却咬了咬牙,插嘴道:“太太,您正怀着身孕呢!从京都到西安九爷已经不知道差了多少人来问……如今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地到了西安府,您还是先歇几天吧!”
傅庭筠脸一红。
吕老爷却是一声惊呼:“太太,您有了身孕?”
傅庭筠窘然。
吕老爷已笑逐颜开:“那太太还是在家里歇着吧!我让人把那几块地画出来给您看,您觉得好,我们再坐了轿子去看也不迟。”
傅庭筠知道,这件事吕老爷不知道则罢,若是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到处颠簸的。
她只得点头答应了。
在外面帮着珍珠陈设屋子的吕太太也就知道了。
笑眯眯地跑了进来,关心地问起她的日常起居来。
傅庭筠一一答了,又道:“我的怀相一直都很好,而且又不是第一个孩子,身边的人也有经验,您不用担心。”
吕太太听着直点头,但还是关心地叮嘱了她些“不要劳累”、“想吃什么就跟我说”之类的话,第二天更是天没亮就亲自炖了老母鸡汤给傅庭筠:“……路上那么辛苦,怎么也要补一补。”
傅庭筠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也有点担心车马劳顿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任由吕太太发挥,今日炖了鸡汤明日就炖海参汤,自己则和吕老爷商量着买坟地的事。
好不容易相中了四、五个地方,吕老爷在西安府最好的轿行雇了顶轿子,由腾骥卫的人护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