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俞老弟了。”尽管对俞敬修不满,可若是能得俞阁老的举茬,说不定真缺得个好缺,陈中铭喜不自禁,朝着俞敬修举杯,“我敬俞老弟一杯。”
俞敬修爽快地饮了。道:“不过,还得让陈老阁打打边鼓才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陈中铭也是官场中的人,这种事自然知道该怎么Cao作。
不过,该找谁去跟陈丹亭说呢?
他思忖着,又喝了一杯。
俞敬修看着差不多了,就笑道感叹道:“真是羡慕陈阁老和钱阁老啊!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间就得了皇上的青睐……”他想探探钱东林和陈丹亭的底细。
只是话还没有说话,雅间的门“啪”地一声被推开,墨砚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了。
俞敬修不由眉头紧锁,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目光很是犀利,分明是在示意他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墨砚只得退了下去,守在雅间外面,直到酒席散了,这才上前道:“大爷,不好了,澄心刚才来说,一个叫沈任思的人谋地吏部左给事中的缺……”
“什么?”俞敬修如击雷击,顿时脸色发白,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亢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消息从哪里来的?”
“已经张榜公布了。”俞敬修的样子,让墨砚觉得有些害怕,他不禁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来报这个信的,到时候了大爷总是会知道的,“夫人,夫人也知道了,正派了人去问老爷。”
俞阁老在衙门还没有回来。
父亲首辅的位置丢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也丢了……
俞敬修一时间有些昏炫。
他顾不得陈中铭还没有走远,疾步朝酒楼外走去:“快套车,我要去兵马司胡同找爹爹。”
墨砚不敢在片刻的迟疑,小跑着出了酒楼。
俞敬修一跳上马车,马车就飞快地朝着兵马胡同驶去。
在兵马胡同口,他遇到了正要去给俞夫人回话的小厮。
俞敬修脸色铁青,问小厮:“老爷怎么说?”
小厮忙道:“老爷也才刚知道。正让人去打听那个沈任思是什么人……”
见父亲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俞敬修的脸色更差了,招了小厮:“你随我一起回府。”
小厮忙恭声应了,跳上了车辕,跟着俞敬修回了夹道街,又跟着去见了俞夫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Yin雨啊!”俞夫人得了小厮回话,望着显得有暴躁的儿子,呐呐地道,“也不知道这个沈任思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俞敬修闻言站了起来:“我去找人打听打听?”
“回来!”俞夫人喝住了俞敬修,“这件事怎么地怎样蹊跷,还是等你爹爹回来了再做打算。”
俞敬修眉角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正欲说什么,俞夫人已道:“是你认识失多?还是你爹爹认识的人多?”又想着儿子长这么大一帆风顺,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上前拉了儿子的手,温声道,“娘觉得很是惶恐,你在这里陪陪娘吧!”
俞敬修犹豫半晌,见俞夫人拉着自己的手越握越紧,只得点了点头。
俞夫人松了口气,吩咐丫鬟去切西瓜,拉着俞敬修在罗汉床上坐了。
俞阁老回来了。
俞夫人和俞敬修忙迎了上去。
第250章 打击
“打听到什么了没有?”俞夫人急急地问丈夫。
俞阁老没有做声,而是神色冷峻地看了俞敬修一眼,沉声道:“我们书房里说话。”
俞夫人忙跟着俞阁老往书房去。
俞敬修心里却“咯噔”一下,升起股不祥的感觉来。
进了书房,俞夫人服侍着俞阁老更了衣,父子分尊卑坐下,小丫鬟上了茶,俞夫人遣了屋里服侍的,亲自关了门,坐到了俞阁老的身边。
俞阁老这才道:“你可知道傅氏的三堂姐嫁了谁?”
俞夫人错愕。
这件事和傅家有什么关系?
傅家远在华Yin,两家的亲事早就作罢,她怎么会知道傅庭筠的三堂姐嫁给了谁?
“妾身倒没有注意,”俞夫人道,“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吴夫人和傅氏住隔壁!”
俞敬修却跳了起来:“难道那个沈任思就是傅氏的三堂姐夫不成?”
引诱左俊杰做伪证的时候,他曾把傅家上上下下查了个遍。
傅庭筠的三堂姐为了嫁给一个有功名的人,竟然做了鳏夫的继室。他还隐隐记得,那个鳏夫好像姓沈……
见父亲点了点头,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俞敬修嚷道,“当年我可是把傅家的姻亲都查了个遍,他们不过是在像华Yin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被称为官宦世家罢了,近五十年来没有一家出过三品以上的大员,更不要说在朝中有什么过硬的后台,要不然,我当初也不可能去动傅家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