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话……”
“胡闹!”锦书蹙起眉,道:“圣上没有发话叫为二公主选婿,孙婕妤这个养母也没急着打听,黄家就敢明目张胆的打听?这样的话传出去,二公主的脸面要不要了?”
“奴婢说句多嘴的话,娘娘可别生气,”红芳在侧听着,有些为难的道:“奴婢只怕,这事儿……二公主自己也是知道的。”
锦书神色一冷:“怎么回事?”
“孙婕妤的为人,娘娘也是知道的,一贯的温柔和善,”红芳解释道:“二公主此前还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可是前几个月忽然转了性子,说说笑笑起来,没过两个月,便哄着孙婕妤,叫传召黄家命妇入宫了。”
也是,孙婕妤毕竟只是养母,总不能连嫡亲的外祖母都不许人家见了,更不必说二公主年纪大些,不是好糊弄的小孩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锦书语气微沉:“我怎么不记得?”
“娘娘忘了,”红叶解释道:“那时候您即将临盆,怕因宫事烦心,便吩咐奴婢们将消息记录在册,生完小殿下之后再翻阅,那一阵子事情累计的多,这事儿又不打眼,您可能疏忽了。”
“也是。”宫中事情那样多,她又是一连丢了几个月,回头去查阅的时候也只翻了翻容易出错的进出开支,哪家命妇入宫,什么时候入宫这种小事,自然不会细看。
侧过脸去拍了拍承熙的小屁股,锦书笑道:“说到底,原来根子是在你这里。”
承熙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满脸无辜的看着她,听见母后跟自己说话,虽然听不懂,却还是咧开嘴笑了。
锦书见了他这样,心情倒是转好,语气也和缓了些:“近来,黄家人还会入宫来瞧二公主吗?”
“上个月没来,这个月命妇入宫的日子还没到,却是不知了。”红叶答道。
“这事儿牵扯的大,我也不敢胡说,”柳彤云见锦书面色不好,犹豫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听说,黄家不止是跟汪家提过,还跟郭家打听过……”
“他们怎么不直接带二公主出去,满大街叫卖?!”
锦书好容易平复下的心绪又坏了起来,柳眉倒竖,随即又问:“外边传的多吗,知道的人都有哪些?”
“涉及天家,没人敢传,”柳彤云轻声道:“知道的,大约也就是几个名门的当家夫人。”
“也就是几个名门的当家夫人,”锦书冷冷一哂:“亏得他们还有点羞耻心,没到城墙上贴张启示。”
“好一个外家啊,自己家外孙女的婚事,想的比所有人都早,唯恐被别人害了去。”
她勾起唇冷笑一声,随即才想到另一处,转向柳彤云道:“你舅舅家是什么意思?可有意尚主吗?”
“没有的,”柳彤云连忙解释道:“舅母只有一个儿子,还等着他出人头地,哪里愿意叫他尚主,无缘仕途,更不必说二公主的风评……”
接下来的话,便不是一个臣妇该说的了,她拿帕子掩了掩唇,没再说下去。
锦书心知她要讲的是什么,说起来,这事儿还跟她有点儿关系。
二公主不喜欢她,她也不愿摆出一副和善嫡母的样子嘘寒问暖假惺惺,有一次二公主来问安,当着一众人的面儿忽的眼泪涟涟,说那日是她生母黄氏的生辰,这么久以来也得了教训,恳求皇后去劝劝圣上,将她复位婕妤。
黄氏当初在六宫前打过锦书的脸,只是圣上先一步处置,她才没有做声,这可不代表她就对黄氏心存好感,更不代表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消弭。
叫她去求情,帮着黄氏复位?
二公主素来同自己不睦,对待嫡母也不见多恭敬,哪儿来这么大的脸面,锦书当即就给拒绝了。
二公主为着这事,似乎更怨她了,那之后也没再到甘露殿问过安,见了她也是早早避开。
圣上听人提了,对此颇有些不豫,还问了锦书一问,只是她也乐得不见二公主,只随意说了几句,便将这一茬儿略过去了。
人活在世,脸面与名声总归是要紧的,皇后不管怎么着,都是二公主的嫡母,更何况她也没刻意苛待二公主,她连问安都不去,一个不知尊卑不服管教的帽子就扣过去了,一来二去的,少不得有人非议。
外臣尚主,虽然也可领闲职,但于仕途一道,却是无缘,更不必说公主是君,驸马及其夫家是臣,倘若碰上一个跋扈的,只怕更是难做,二公主名声在外,也难怪大家族不愿娶了。
柳夫人能嫁给柳无书,且叫他不纳妾也少有非议,身后娘家汪氏一族自然也非泛泛,这样的门楣已经足够荣耀,自然不会愿意娶公主过门,断了唯一嫡子的仕途之路。
汪家太太可还有几个庶子呢,亲儿子娶了公主,难道叫庶子入朝做官,帮着姨娘压嫡母嫡子一头?
“这事儿到此为止,”锦书在心中忖度一会儿,终于嘱咐道:“同你舅母说一声,不要同别人提起,交给我处置便是。”
“姐姐宽心吧,舅母此前也是这个意思。”柳彤云笑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