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那么,你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的,”孙婕妤被她问的一愣,目光中闪过一抹失落:“承嘉不喜欢臣妾在边上,臣妾也觉得在那儿碍事,所以就避开了。”
这个孙婕妤啊,还真是心软的可以。
锦书叹一口气,不再多问,只将柳彤云方才说的跟她讲了,看她反应。
若说孙婕妤此前是被问的一愣,这会儿却是整个人呆住了,顿了好一会儿,还不待说话,泪珠便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黄家……黄家怎么能这样,”她急的声音都变了:“这话传出去,可叫承嘉怎么做人……”
“你如何知道,这不是承嘉的意思?”她不愿往坏处想,锦书却不得不提一句:“这消息传出去,便是在黄家人入宫之后。”
“不会的,”孙婕妤呆呆的,难以置信道:“承嘉怎么会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你身为她的养母,有必要知道才是。”
锦书缓缓道:“她既然记在你名下,便是你的女儿,倘若真出了什么事闹得满城风雨,名声坏的可不只是黄家和她,还有你们孙家。”
孙婕妤是真心想同二公主交好的,所以此前见她肯亲近自己才觉得高兴,这会儿知道她大概只是骗自己的,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娘娘是后宫之主,若有决断,尽管吩咐便是。”
锦书见她眼泪流的不停,也有些怜悯,亲自递了帕子给她:“她这个月,有没有叫你请黄家人入宫?”
“有的,”孙婕妤擦着泪道:“前几日才说过,就等着再过几日,叫她们入宫了。”
“先停了吧,”锦书叹气道:“这事儿不好声张,所以我也不打算大张旗鼓,惹得满宫人都知道。”
“你回去,吩咐人看着她,先别叫她出你的温德殿,待我问过圣上,探查清楚再做决断,免得黄家人搅弄风雨,冤枉了承嘉。”
“是,”孙婕妤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但凭娘娘吩咐。”
“好了,我这里还一团乱麻,也不多留你,”锦书看她面上被眼泪染得狼狈,有些同情的叹口气:“红叶带孙婕妤梳妆去,收拾齐整了再回去。”
这事儿牵扯的不小,一个不好就会丢了皇家的脸面,锦书也不敢大意。
晚膳时候,见圣上心情颇佳,正抱着承熙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膳,她才试探着将这事儿说了。
“混账东西!”圣上一听面色便沉了,随手将面前碗筷摔了:“黄家不要脸,她也不要脸吗!”
他这话说的怒气冲冲,语气里的指责也重,显然是动了真火。
锦书也怕冤枉了二公主,还不等劝两句,被吓到的承熙却抽了抽鼻子,先一步哭了。
“是父皇不好,”圣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抱着小儿子在内殿里走动,语气转为和缓:“是不是吓到承熙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他肩背,仔细安抚。
“都还不一定呢,七郎也别急着下定论,”锦书也停了筷子,上前去接了承熙到怀里,温声劝道:“再则,马上就是年关,过了年没几个月,承婉就要出嫁,这时候搅弄的满城风雨,反倒不美。”
“怜怜说的是,”圣上面色转为和缓,只是眼底深处仍有一片乌沉:“朕会吩咐人去查,等有了结果……”
他没有再说下去。
锦书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最是明白他心意,更能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
倘若真查出来这事儿是二公主与黄家一道办的,只怕,两下里都不能善了了。
然而,还没等圣上查出结果来,二公主就先一步出事了。
第二日大清早,二人起的有些偏早,所以也没急着起身,只相拥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听红叶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语气更是带着难掩的焦急。
“圣上,娘娘,”她颤声道:“温德殿孙婕妤命人来传信,说……说二公主自尽了。”
正文 75|处置
自尽了!
若说此前圣上与锦书还有些慵懒, 这会儿却是齐齐神色一凛, 坐起身来。
圣上昨夜是真的动气,现下听闻二公主如此,却也是真的担忧,变色道:“怎么会自尽?人怎么样了?”
“今日清早,二公主的贴身宫人听见寝殿内有异声, 觉得奇怪, 便问了一声, 哪知内里无人应答,那宫人觉得不好, 便冲进去瞧了, 这才发现二公主剪了一匹罗缎,接起来扔到梁上, 人已经吊在上边了。”
红叶语气微急:“亏得那宫人机敏, 过去将二公主抱起,放到地上, 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算是救过来了。”
锦书初听时还有些担忧, 昨日她才吩咐将二公主拘在宫里,今早她就寻死, 若是成了, 少不得要叫自己声名扫地。
再者,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性命,更是圣上的孩子。
真出了事, 她没什么,圣上却会难过。
只是听红叶说完,她心中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