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谢冰媛似笑非笑,“去吧。”
沈清爵面色如常,“这便走了。”
说罢便起身坐进马车出了府。
昨天有个胆大包天的姑娘,看沈清爵与琥珀郎君进了房抑郁不已,想着如此人物居然好琥珀郎君这一口,未免心生感叹,伤心之下,她决定铤而走险,待到沈清爵还没有与琥珀郎君进门,便拼了命扑将上去揽住沈清爵的胳膊,将一头打理温泉的发丝埋在沈清爵肩头蹭了蹭。
太京城的女人,真厉害。
接着便被沈清爵十分嫌弃地推开,老鸨赶忙拖走这位胆大妄为的女子,将她带到后院狠狠教训,因着周遭有旁人,她不好施展腾挪身段躲避这位女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毛茸茸的头蹭上自己肩头。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在此发生,她赶忙与琥珀郎君进入房中。
同样的两个时辰之后,沈清爵如昨日一样回到府中,这次谢冰媛没有立刻迎上来,沈清爵以为她睡着了,却瞅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进去,看见谢冰媛匍匐在几案上睡着了。
“这个傻女人。”
沈清爵轻轻捞起谢冰媛的胳膊,手伸到她腋下,捞起她的腿把她轻轻横抱起来,走了两步,谢冰媛缓缓睁开眼睛,问她:“困了吗?”
沈清爵低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谢冰媛,柔声道,“弄醒你了?去床上继续睡吧,今晚不必回去你的房了。”
谢冰媛没吭声,却拿两根指头捏起沈清爵肩头的一根头发丝,她没说话,只是这样捏着发丝自下而上看着她。
“我大抵是最近劳累过度,你瞧我,都脱发了。”
谢冰媛“嗯”了声,意味莫名。
沈清爵心里有些发怵。
所以第三天她如往常一般将琥珀晨星叫进房中,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赶紧让尚书郎死吧。”
琥珀郎君面色有异:“今晚么?”
沈清爵道:“败类就不用再活着了,我有些事情也要借此处理了,再长久拖下去,我怕出了什么变故。”
她再夜不归宿,家中那位发怒,她便束手无策了。
琥珀郎君又道:“爷放心,他活不过明日三更天,我给他斟一杯合欢酒。”
夜深人静之时,倾星楼却半点不寂静,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随便走几步俯身在雕花木门上听,大抵是能听到房中隐约的呻/yin与情话声的。此间姑娘极爱调情,往往让客人们欲罢不能。
这位候姓尚书郎准时到了小情人房内,喝了桌上放的酒便宽衣解带,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刚爬到娇滴滴的小娘子身上,便感觉身体沸腾,上不来气,奈何色令智昏,这人不想被小娘子看扁了,便强行上下动作,没过一会儿便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倒是把小娘子吓了个不轻。甚至小娘子歇斯底里叫的时候,还有被吵醒的客人大骂:谁啊,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沈清爵在倾星楼待到了后半夜,直到这位尚书郎彻彻底底死透了,又等了一会儿,才晃悠着出了倾星楼。
楼里忙乱成了一锅粥,朝廷命官死在这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位尚书郎的小情人哭地尤为彻底,大喊完了完了,倒不是因为恩爱情深,也不是因为断了她的财路,而是这下她要跟着陪葬了。
沈清爵负手走在外面,感受到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杀意,心里浅浅地笑了笑。
她一夜没回去,也不知道谢冰媛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如同昨日那般在桌案上便睡着了。
只是来不及想这么多,她回府换了白蟒袍便马不停蹄去上朝,到了朝上,果然没有看到那位候姓尚书郎。
坏消息一向传的很快。
下朝不过一个时辰,这位尚书郎于深夜暴毙在倾星楼的事便满朝皆知,众臣伤心惊叹之余不免感叹,唉,这死因,也是绝了。
又想起这位尚书郎年过四十还敢这么玩儿,这么潇洒放荡,真是……任性。
陛下一向强调,要秉笔直书,这位尚书郎怕是从此名垂青史,也许后辈百年之后想起,还是会由衷佩服唏嘘。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太山,或轻于鸿毛,这位的死,真是……一言难尽。
萧泰凉勃然大怒,一整天脸色Yin沉。自己的臣子闹出这种事,让他颜面何存?王朝笑柄,不过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
也有一部分人说,这位尚书郎死地蹊跷,不如让尚书郎的夫人出面恳求彻查?
殊不知夫人得知尚书郎死讯后仰天长啸,捂着肚子说道:“报应,报应。”
还查什么?死在青楼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查的?众人看夫人的态度也就不再多言,夫人都不Cao心,说明尚书郎真的……
魏千羌听到这件事,端着茶杯思索了很久。
“你确定沈清爵是人死之后出的倾星楼?”魏千羌问枫儿。
“是的,奴婢万分肯定,那沈清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