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来。
沈清爵对不知所措恶奴说道:“叫离凰将军亲
自来领人,就说一个叫沈经年的人找他。”
恶奴见她气度不凡,想必是某位大人物,倘若不是,按自家将军的脾气,能将这个外地公子哥活活打死,自己有什么道理不白跑一趟?
离凰将军,好霸气的名字。
远处的母女俩疾步走来。
“公子,您赶紧走吧,这都是小娘自个儿的命,公子莫要因此耽误了大好前程……”
沈清爵垂眸,扫过这妇人全身上下,最后在她略微拢起的小腹停留,妇人脸一红,头低地更彻底。
小娘子明显已有身孕,被英俊公子一盯,更加羞愧。
“姑娘,便是我也见不得成年人如此对一个孩子下手,何况是她。”
谢冰媛缓缓吸了口气,想必这位富家子弟先前的动作把她气的不轻。
沈清爵踱步过去,轻轻扶着她的背部轻声细语:“不气”。
谢冰媛:“哼。”
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城中心的的离凰将军冷汗直流赶来,亲卫带了有三百多人,骑高头大马,这叫一个威风凛凛。
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做鸟兽状四散,只有几个大胆的缩在一旁围观,被调戏的徐静羞愧站在原地,若不是谢冰媛拦着,似乎就要当场以死谢罪。
然后众人就见到十分滑稽的一幕。
只见位高权重威风八面的将军大人勒紧了马蹄,屁滚尿流地从马上跳下来,小跑几步,双腿一软跪在那位衣袍不然纤尘的人面前。
“大……公子!”
除了谢冰媛外所有人一同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儿子?”
离凰将军人近中年,此刻神态却异常苍老古怪,几乎老泪横流!
“是犬子……”这位中年人双手呈上马鞭!
沈清爵接过,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前些年诸王之乱,你可是跟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的,有些时候,我们攻城,攻不下,城里的驻军弹尽粮绝,就吃一切可吃的东西,有一年被凉州那边有个小城,甚至开始吃起了人,不过那也是死在城头的敌军人,不是城中的妇孺!”
“甚至城破,还是让妇孺先逃命的!再不济,也是让孩子先走!诸王之乱不义战,又有多少夫人为了守城,捡起兵器就那么死在了战场上?!”
“这几年安定,我把你放在离凰城,你贪图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假装看不见,毕竟不是你立下战功,这城里人还是流民游荡,我今天看到你儿子调戏妇人也不想去管,直到看到你儿子!竟然拿着我们打仗的马鞭!向一个还未到十岁的稚童下手!”
离凰将军涕泗横流!
他自然知道京城中的动荡,只恨没有身在京城,否则早就带兵把皇宫端了!
担忧主帅却不得见,没想到这一转眼,自家儿子就帮他找到了!真是……好儿子啊!
沈清爵接过马鞭,走到微微颤抖的许煜身边。
扬起手,一鞭!
皮开rou绽!
两鞭,许煜声泪俱下!
三鞭,已经不能大口出气!
离凰将军在一旁不敢出声求情。
“这就受不住了?你都受不住,你凭什么打到一个稚童身上?我身上受了多少道伤你知道吗?若不是我母亲一堆一堆瓶瓶罐罐往过送,这里,还有这里,”
沈清爵指指前胸后背,“斑驳交错,比你爹的还多!”
离凰将军许守成泣不成声。
不远处的街上,食客寥落的包子摊上,有一个道人蘸着醋吃一笼小笼包。
道人一边吃一边神神叨叨,实打实的江湖骗子模样。
“这女娃儿,跟年轻时候我一个德性呐。”
小摊主嗤笑一声,心里头说你能跟那神仙人物比?低头抹着桌子的时候,却没看见那老道士端坐起身眯起眼,四周气氛似乎也跟着一变。
两人从离凰将军府中主院走出,许家父子二人一路跟随相送。
许守成说了京城皇帝一系列改革时候气的咬牙切齿,什么废除旧年和旧王爷妃嫔爵位?谁不知道过去王爷就大将军一人?这不是摆明着把将军的另一层身份都去了?!
好气啊,可是还要保持微笑,并递上一个“陛下英明”的折子。
说道北魏三线压境,沈清爵脸色并不好看。
已经有几个平日里骂沈清爵骂地最凶的文官开始上奏折:不如让沈清爵戴罪立功,先去塞北镇守边关……
对此,沈清爵只有一个评价:这些文臣脸皮若是能铸得城墙,北魏永无法南下!
蒋靖翔已经带兵出发,想来也有一战之力,若是真的守不下去……
沈清爵皱眉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然,她是比许守成早知道这些事的,甚至于萧泰凉在书房中刚做了决定,过一个时辰,她沈清爵就能拿到详细内容!
所以别人把她当作了没了爪牙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