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道理。
所以,只有等到形势不能再紧,在萧泰凉马上要下令杀她的前一刻,魏裳楚才能离开。
魏裳楚低头,手里是一份卷成筒状的战报。
前线跑死三匹战马,彻夜送到她手中。
“最迟三天,大军将彻底占领满武州。”
魏裳楚的手微微颤抖,闭着眼睛抬着头。明明是我军捷报,她却心如刀绞。
不出意外,她将带着沐有韵出逃,到满武州的时候,以大楚复国为由头,立沐有韵为后,吸引一大批不满如今皇朝的旧民。
之后,便顺理成章地分离满武州,而后以此为根基,逐步吞没离朝。
女帝陛下想学一学那位千古一帝,一统六国。
魏裳楚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酒是举国最烈的,一经入喉,满是刺痛。
她有些颓地坐在石凳上,滚金亲王服上落了几片枯黄树叶。
何为刺痛?在看到房中来人款款走过来的时候,酒的刺痛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沐有韵走进后,被魏裳楚一把圈到怀里,狠狠摁到她身上,然后便是不由分说激烈地吻。
从额头,到眉心,再到下颚,脖间,红唇辗转之处,惹得身上人轻轻呻yin。
意乱情迷间,沐有韵拍手打了打她。
魏裳楚抱着她站起身朝屋内走去,“没我的准许,谁都不能进来。”
“是”院中暗卫默然退下,而后门便被一脚踢上。
四周无人,房门紧闭,华帐垂下,地下有地龙,室内暖气阵阵。
魏裳楚把人直接抱到床上,沐有韵被她按地有点发痛,吃痛轻呼了一声,顺带吹了口气在她耳垂。
魏皇爷身子一震,看着身下动人犹豫,外袍褪去,面色泛红,眼中水光潋滟,只有自己一人。暮然间密密麻麻的刺痛又爬上她心口。
初到魏国被人欺凌,住着破财草房,吃着下人剩下的饭菜的时候,她冷笑,后来被接近宫,被王公子弟骑在脖子上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再后来为了魏千羌被吊起来打,身上一片斑驳交错的伤疤来讨好旧皇帝的时候,她依旧一声不吭。
哪怕曾经被踩到泥里,她都是无所谓地抗过来了。只是今天在这个女人这里,却有深深的无力感,她想不出别的方法,只有俯下身子占有她,看着她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旧皇宫初相识,冬日大雪弥漫,在湖上滑冰,爬到高高宫墙上看宫外稚童们放风筝,在湖上泛舟喂鱼,鱼饵散下,万鲤争相跃起。
她用力一动,脑海中一片空白,而这些记忆又如chao水一般涌出来,恍惚之间不知道如今到底何年何月,只知道她还在。
暂时不管外面的风雨飘摇,我也只想在温柔乡里寸步不离。此后三天,她们日日欢好,都已看破,唯不说破耳。
第三天正午时分,魏裳楚穿戴好黑金色亲王服,手中捏着一份捷报,魏军已经彻底占领满武州。
“走吧,下人们已经安排好了,此时出城,一路上都会有专人迎接。”
魏裳楚说话,语气波澜不惊。
“哦?”沐有韵直起身子,“皇爷这是把我送到哪里去?”
“大楚皇后?母仪天下?风光无限?”
“我做我的皇后?你当你的摄政王?”
一连三个问题,魏裳楚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善,只要本宫能陪在你身边,你让本宫做什么都可以。”
沐有韵站在床边,好似换了一个人。这一刻她好像又变成那个皇后。当年她也是这般,当上皇后,还没等到楚帝回来,就亡了国。
“来吧,喝一杯,魏皇爷。”
魏裳楚没二话,便一饮而尽。
沐有韵轻笑起来,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她在极力隐忍。魏裳楚头晕目眩,心道不好,下一刻浑身乏力,颓然跌倒在座椅上。
沐有韵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架在魏裳楚脖子上。
门外有叩门声:“皇爷,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就等着您和夫人出发。”
室内剑拔弩张。魏裳楚抬起头与她对视,看到她眼里闪着复杂的光。
“我不信你会杀我”魏裳楚看起来自信满满。
沐有韵低头,手上徒然用力一紧,割破了椅子上的人还带着红痕的皮肤。
“我是不舍得杀你,换到以往任何时候,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沐有韵戚戚然,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匕首。
“可是,小郡主,我们如今,还不如死了呢。”沐有韵是谁?能当上皇后的女人,从小到大,是何等心高气傲?她辗转流离,经过大起大落,心里早就宛如明镜,更何况从小到大,她决定过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魏裳楚冷笑,其实她早已经崩溃,这位皇爷想过死于离国的刺杀,死于北魏的乱党,或者死于乱军,却没想过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其实……这样似乎也不错?
“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