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打劫的,悉数查不出赃物,晚生觉得古怪。该不会是联邦的特种营混进来栽赃陷害、搅浑水吧。”
孟昌甫思忖道:“若如此,他们手中必有军防图。此图机密,莫非还是泄漏出去了?论理说唯有十八位王爷和十七位别国将军、并鄂国的三位重臣知道,再没有第三十九个了。”
幕僚道:“三十九个人,性情各异且牵扯颇多。联邦细作无孔不入,不知道哪儿便有漏洞。大人,太多了。这等事只三四个大国知道便好,其余小国如蔡罗陈许等,何须弄得忒明白?”
孟昌甫想了想,摆手道:“不可。这十八国能结成盟约便是因为大国小国一律公平。倘若不公,小国极易被联邦拉拢走。”幕僚还待再劝,孟昌甫心意已决,只得作罢。
另一头,贾敘已亲自赶到了长沙。他这个密码行家分析良久,依然寻不着规律。只是把信中重复率比较高的几个字,比如“之”、“也”、“湘”等猜出来了。遂干脆抄录了数份送入京城,让大伙儿一道猜。
这会子年关将近,政事堂忙得人仰马翻,唯摄政王贾琮最闲。林黛玉大笔一挥,两封信直送入了摄政王府。贾琮哪有此才?对着信发愣。
陈瑞锦领两个女儿上妹子家串门回来,正看见贾王爷双手托下巴快要睡着了。有些好笑,让女儿上前推醒了她们老子。贾琮揉揉眼睛,一手一个把闺女捞到身前:“苗苗芽芽来,帮你们爹猜猜,这都是些什么玩意。”遂指着那行密码书。“这几个符号代表湘,这几个符号代表之。中间这几个代表国。后面这一大堆代表了主、敬、书三个字。你们俩能猜出哪几个符号分别代表哪三个字么?”
两个孩子商议了会子,贾定邦问道:“还有别的线索么?”
“有。”贾琮指着贾敘已破译的那几个字道,“这些。”又指着完整的密码书信,“这些是还没猜出来的。”
贾兴国皱眉道:“好大的工程。爹,我们两个人手不够,可不可以找林哥哥他们一道?”
“可以。”贾琮道,“把你们俩的小朋友都找上。”
姐妹俩商议了会子,贾定邦便开始给各家下帖子,还掏出自己的玉麒麟世女印盖上。陈瑞锦瞧了贾琮半日:“还有你这样当爹的。”
贾琮道:“小孩子想象力丰富,说不定比我们大人强。”乃打了个哈欠,“太费脑了,媳妇儿我困,咱们睡会子呗。”
“自己睡去!我得看着这帮小崽子。”
“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们呢。”贾琮扒拉着陈瑞锦的肩膀对女儿道,“还有一条线索,就是将文字版翻译成密码版之人很快就翻译好了。我个人觉得,这说明不用查说文解字之类的工具书,翻译者但凡对密码熟悉,对着原文就能写出密码信来。”
贾定邦思忖道:“会不会是一种少数民族文字。”
“不会。”贾琮道,“已经排除这种可能。根据重复字的数量和位置来看,每组密码都和文字一一对应。”
“知道了。”
贾琮遂光明正大把工作丢给女儿,自己半拖着媳妇回屋歇下午觉去。这会子天冷人懒,两口子一觉醒来窗外漆黑,且惊觉腹中饥饿。贾琮拉亮床头的电灯、掏出枕头旁的怀表一瞧,已过了二更天,乃道:“干脆吃些点心接着睡吧。”
陈瑞锦想了想:“也好。”
贾琮遂披衣起来,从暖水釜倒了些热水。两口子就着白水吃点心,吃完又睡。
到了次日早上才知道,昨儿下午十几家的孩子让贾定邦给喊来了,一直研究到三更天才陆续被各家接走。才吃了早饭,林家的两个小子最先来,巳时之前破译小组全部到齐,有三四个显见昨晚没睡好。
贾琮看了看两个女儿,个个睡眠充足Jing神抖擞,乃放心道:“这俩孩子都随我,心宽。”
陈瑞锦瞄着那几位的黑眼圈点头道:“这个随了你倒是好事。”
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足十二岁,最小的才四岁、是来凑热闹的,聚拢在摄政王府的内书房里连着开了七八天的会。到了腊月二十一那日,世女贾定邦宣布:密码破译成功。
原来这些密码不过是将字儿的偏旁部首悉数拆开、以不相干的符号替代。贾敘编的密码是读音密码,为了一一对应有许多提示符;孟昌甫的则完全是字形密码,且并不周全。将每个字的拆开后便犹如外语单词般连在一起,须得靠拼凑猜度、联系上下文方能解码。孩子们年纪小,尚不如贾敘等细作头子想得细致,反倒猜出来了。
密码表拿去给林黛玉詹鲲冯紫英等人过目,众人皆心悦诚服。旋即派人快马送抵长沙贾敘之手。贾敘见之拍案叫绝。
到了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忙着预备过年祭祖。驻守鄂国的十七处盟军忽然接到换防军令,立时拔营起寨调往别处。众将虽迷糊,军令如山不可违,也都老老实实依着军令走了。鄂王连同鄂国官兵在内,对此毫不知情。
腊月二十九,离年三十只剩一日,晁逊跟湘王请假回家过年。湘王想着,过年几日想必没什么事,遂答应了。晁逊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