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退下了。“
听她信口雌黄,林二夫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嫉恨禾丫头比你生得好,才情比你好,人缘也比你好。所以你故意和彬儿说了魏家九爷和燕姑娘的事,还跟他说只要成了事,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宋家肯定会捏着鼻子认了,你也会帮他劝一劝长辈的,这都是彬儿亲口说的。你怎么能这么黑心肠!”
宋嘉卉愣住了,随即怒火中烧:“一派胡言,我根本没和他说这些,我就说了句六妹在换衣裳,是他自己下流无耻,关我什么事!“
“你承认了!”林二夫人定定的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的宋嘉卉脑门上尽是汗,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宋嘉卉颤颤巍巍抬眼看宋铭,就见他铁色铁青,吓得她语无lun次的解释:“我就说了句六妹在换衣裳,我哪知道表弟会作什么,我就说了句换衣裳而已!”
宋嘉卉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扛不住来自长辈的目光,尤其是宋铭的,就像暴风雨来临时的那片乌云,酝酿着无人知道的风暴。
宋铭用力捏着手里的茶杯,骨节咯咯作响。之前再怎么闹腾都是小打小闹,便是推得林氏小产那次,说到底也非故意害人,可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的存了害人之心。
宋嘉卉今年十六,不是六岁,说她是无心之失,宋铭不肯信的。
被宋铭冰凉刻骨视线锁着的宋嘉卉寒毛都立了起来,她觉得透不过气来,父亲从来没这么看过她。
宋嘉卉害怕起来,抽噎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无心的,爹,我真不是故意的。”
“见笑了!”宋铭站了起来,对林家人抬手一拱:“告辞!”
觑着面无表情的宋铭,宋嘉卉方寸大乱,她跑到林老夫人身边,抱着老夫人的大腿泪流满面的求救:“外祖母,外祖母救我,我爹回去会打死的。”她想起了去年被动的家法,还有在别庄那暗无天日的一年多,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这一刻宋嘉卉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理林润彬了。
林老夫人望着涕泗横流恐惧到极致的宋嘉卉,满心悲哀,这孩子心思怎么歪成这样了,利用表弟,陷害亲妹,还能满口谎言。
“卉儿,这次你实在是过分了!”林老夫人狠下心一点一点掰开宋嘉卉的双手:“望你回去好生反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宋嘉卉眼底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取而代之的彻骨的失望和恐惧。
林老夫人垂下眼不再看她,免得自己不忍心,现在帮她那是在害她,这孩子再不管教,就真废了!
“卉儿,卉儿!”林氏心急如焚的声音的传进来。
宋嘉卉眼神骤然亮起来,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娘,救我!”宋嘉卉一个箭步冲向门口。
推门而入的林氏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宋嘉卉,见她泪流满面,登时心下一抽。
站在门外的宋嘉禾就看着母女二人又开始哭天抹地,心想宋嘉卉哭的那么惨,十有八/九林润彬那事跟她脱不了关系,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望着门外面无表情的宋嘉禾,宋铭神色更冷,下令:“回府!”
宋嘉卉一个哆嗦,躲到林氏身后连连摇头:“我不回去,娘,我不回去!”父亲绝对不会轻饶她的。
宋铭脸色倏地一沉,冷声道:“那你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公爷!”林氏骇然,惊疑不定的看着Yin沉的宋铭,无名的恐惧紧紧揪着她的心脏,她颤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女儿又闯什么祸了,想起刚刚发生那桩事,林氏心里蒙上一片Yin霾。
宋铭盯着宋嘉卉,宋嘉卉一个劲儿往林氏背后缩,恨不能贴着林氏的背:“这不孝女故意告诉林润彬暖暖在更衣,引他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无心的,我真的无心的!”宋嘉卉小声哭道,一边哭一边紧紧抓着林氏的胳膊。
“不可能!“这话仿若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林氏心上,砸的她三魂六魄都颤抖起来。
林氏摇头,干巴巴道:“卉儿肯定不是故意的。”
宋嘉卉用力点头,痛哭流涕:“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铭冷笑一声,深深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林氏,甩下一句:“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说罢宋铭起身大步迈向宋嘉禾:“暖暖,咱们走!”
迎着丈夫Yin沉晦暗的视线,林氏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公爷!”
宋铭置若罔闻,大步离开。
行走之间带起的风拂在林氏脸上,吹得她打了一个寒噤,林氏遍体生寒,难以置信地望着绝然离去的宋铭。
林老夫人骇然,女婿这是怒到极致了,连林氏都怪上了。早前她就看出来,小女儿夫妻俩似乎没之前和睦,她想着到底林氏年纪大了,夫妻平淡下来也正常。不管怎么样,宋铭也没去找十八岁的小姑娘,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丈夫。
可看林氏到了这般地步还在无原则的袒护宋嘉卉,林老夫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