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几乎人人都有,一两银子一个,也忒抢钱了。”口里说着,却举起来闻了闻,面露诧异之色,道:“这香气倒是有些意思……”
原来赵烨随着竹先生,对这香道自也不生疏,何况他先前又跟怀真甚好,怀真所调的香他尽都爱的,此刻这莲花清神香虽然不是怀真亲手所制,但毕竟是她的方子,因此自然有一份亲切熟悉之感。
熙王见他果然喜欢,便笑道:“如何,一两银子一个,可值?”
赵烨笑道:“虽不算上乘,也算难得了。我先前听闻,还只当徒有虚名呢。”
熙王见屋内无人,便小声道:“我索性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可知这香是谁的手笔?”
赵烨毕竟是个少年,果然好奇起来,就问道:“难道是我认得的人?”
先前在郭府之时,熙王因窥得小唐神情有异,此后,又留心到小唐曾盯着凌绝的香囊看……熙王心细如发,当下便觅得前因后果……后来见市面上出了这香囊,别人尚且不知情,他早就洞若观火。
只不过熙王从未把此事对任何人说起罢了,如今便在赵烨耳边,在郭府之事简略说了一遍,末了笑道:“你可明白了罢?”
赵烨又惊又笑,又且喜道:“怪不得我觉着这香囊好,原来是跟怀真妹妹有关的……哈哈,照三叔这样说,唐大人可真真儿是个醋坛子了。”
熙王听他叫了一声“三叔”,便挑了挑眉,赵烨因正欢喜,无意脱口而出,一时之间醒悟,便咳嗽了声,又低下头去,只装作看香囊的模样。
熙王却也不提此事,只道:“这件事可只有我知道,如今我告诉了你……你可留心别对任何人说,就连应佩春晖他们也不能说……免得他们嘴快忍不住,告诉了凌绝……那就不大好了。”
赵烨忙点头称是,道:“也是……若是凌绝知道了唐大人有意针对他,只怕会就此怀恨。”
熙王笑道:“你懂这情就好了。”
赵烨便把那香囊揣到怀中去,又道:“多谢……你还记挂着。”
熙王转头仔细看了他半晌,忽地说道:“烨儿,那日在宫内我跟你说的话,并不是假意,如今皇族之中血脉稀薄,好歹又有了你……我万万不想跟你疏离……”
熙王说到这里,又蹙眉说道:“索性跟你说了我心底的话罢了!我已经想好了,若是父皇执意要我继承大统,我便跟父皇谏言,待我之后,便仍是传位于你……”
赵烨想不到他竟说出此话,立即睁圆双眸,惊道:“这使不得!”
熙王拦住他,拧眉说道:“烨儿,你且听我说完,先前我跟泥师父也说起过……不错,你才回京,根基尚浅,只怕也难以服众,登上皇位未免有些……然而你天资聪明,只要再过个三五十年,必然成才,那个时候,便无人敢说你什么了……”
赵烨紧皱双眉,道:“我并不想当……”
熙王道:“我说这番话,不是逼迫你什么,只是想叫你留心,先前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使性子不肯读书了……这如何使得?竹先生是个能经天纬地的奇人,只要他肯教导,你用心学,将来必成大器……万万不可白白地辜负……”
赵烨皱眉,沉沉一叹,有些苦恼地低下头去。
熙王打量了他会儿,便笑道:“罢了,我不说了,再说只怕你连我也恼了呢……是了,还有另外一件事……”
赵烨也不做声,无Jing打采。
熙王笑说道:“只怕你也知道了,过几日是应佩的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去的呢?只怕应佩也跟你说过了?”
赵烨点了点头,熙王笑道:“你别只是闷在府内,何其无趣?倘若上回你听我的去了郭府,只怕也不会错过我先前跟你说的趣事了……何况应佩的好日子,怀真也自会去呢,你难道不想她的?”
赵烨果然双眸一亮,熙王拍拍他的肩头,道:“既然如此,那说定了……那一日,我来接你,咱们一块儿去,如何?”
赵烨看了他半晌,终于点头。
熙王哈哈一笑:“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的?”赵烨噗嗤一声,熙王见他默允了,当下也不再叨扰,就告辞而去了。
熙王出了皇孙府中,乘轿自回府去,行到半路,听得外头有些喧哗之声。
熙王略撩起轿帘往外看了一眼,远远地却见是一队巡城兵马过去了,依稀瞧来,倒像是景深在内,只是隔得太远,熙王便又将帘子放下了。
这经过之人,果然便是凌景深,只因近来京内无端出了几件血案,其中被害的还有两名官员,成帝大怒,命人加紧追查……是以近来景深也越发忙碌,一面命人加紧巡逻,一面配合大理寺跟刑部追查凶顽。
这一日,却又是忙到了入夜方回,景深先去见过凌夫人后,便退出来,又去书房探望凌绝。
这香囊的事儿,熙王窥破端倪,景深却也早就明了,虽然觉着凌绝其人,冰雪聪明,未必想不透……可凌绝竟一声不说,每日仍是戴着那香囊……竟像是无事人一般,因此凌景深自然也不敢开口,只是心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