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为兄弟加爵都做不到。
可到了武帝时,武帝强势霸道的吓人。
在他手里做丞相,能得着什么好下场?
武帝十三个丞相中,几乎都没得着好下场。
以至于公孙贺被任命为丞相后,跪地拒不肯受。
武帝发了场火,公孙贺才勉强受之。
刘秀如今也变成了武帝,大司徒之位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位置。
可郭圣通不得不说,刘秀是正确的。
皇帝和臣子间本就是拔河般的关系,谁强势谁就力大。
郭圣通也不愿看到疆儿即位后还要看大司徒大司马的脸色,甚至连婚姻都要受他们Cao作。
她万万不能接受!
所以,虽然理解欧阳夫人,但她什么也帮不了她。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余地。
欧阳歙完全可以效仿李通,什么都不要地辞官还乡。
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到底还是有奢望。
他希望得到权势,还希望得到平安。
哪有这样完美的事呢?
刘秀并没有对此关注太多,他的心思全都花费在匈奴上。
他不认为匈奴的示好能让他忘记过去他们的罪行,为了让死去的冤魂安心,他选择了出击。
二月,刘秀遣吴汉北击匈奴,又徙雁门、代郡、上谷吏民六万余人置居庸、常山关以东。
匈奴或部遂转居塞内。
刘秀因此增边郡兵数千人,筑亭侯,修烽火。
到了三月,郭圣通总算把治理黄河拿到了台面上来。
王吴提出了堰流法,即在堤岸一侧设置侧向溢流堰,专门用来分泄洪水。
奏章一上,不管可不可行,朝堂一时哗然。
这并不是一个新话题了。
王莽称帝时,黄河在魏郡决口形成第二次大改道后,王莽因河水东去,免了王氏在元城的祖坟可以不受水害后弃而不治,导致黄河“侵毁济水”。
刘秀立汉后,也不是没起过治理黄河的念头。
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
修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
但浚仪令乐俊复上言:“昔元光之间,人庶炽塑,缘堤垦殖。
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拥塞。
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
且新被兵革,方兴役力,劳怨既多,民不堪命。
宜须平静,更议其事。”
说来说去,还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刘秀因为财力不足,到底还是作罢了。
如今国库自然也还算不得充盈,但从实际调查的情况来看,已经到了有钱没钱都得治理的地步了。
河南郡境内黄河河道大幅向南摆动,造成黄河、济水、汴渠各支派乱流的局面,航道淤塞,漕运中止,田园庐舍皆被吞没。其中兖州、豫州受害尤重。
郭圣通因此拒不接受等财力富余些再来治理的说法,她认为现在治理黄河虽然会使得未来几年在财政上都捉襟见肘。
但沿途百姓能安居乐业,能安心发展农业,不比年年还要拿出巨款来救灾好的多?
☆、第三百二十一章 措施
绚丽的云霞在沉默的天空中肆意燃烧着,慵懒的春风吹进葳蕤的梧桐树,滑落一地光影斑驳。
树叶哗哗作响,落到人耳边,愈发显出殿内的寂静。
飘逸的轻纱漫落下来,一盆白丁香摆在黄花梨条案上,微黄的灯光中,满树洁白的花朵美的剔透。
郭圣通把目光从丁香花上收回,深吸了口气:“我不能同意搁浅治理黄河的计划。”
刘秀对她的执拗毫无意外,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随手拿起书案上的奏章翻开来,不屑地嗤笑道:“拿孝武帝打匈奴当例子?
这和治理黄河能是一回事吗?
也就这些人都住在洛阳城里,半点都感受不到黄河决堤的危险,才能说出等财政富裕些再治理黄河的话吧。”
她啪地一声丢下奏章,望向刘秀:“治理黄河短期内的确让财政紧张了,可是沿岸州郡会因此换发生机,民心也能得到安定,何乐而不为呢?”
刘秀见她情绪要激动起来,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低柔,如道潺潺溪流,冲进她的心底,“朕知道,朕知道你说的对。
这些人,眼光的确是短视了些。”
他站起身来,踱步到舆地图前:“如果现在不加以治理,到疆儿手里时局面只会更糟,要花费的人力财力会更难想象。
更不要说,在这期间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朕是汉室天子,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回身走到黄河流域的模型前,取过紫檀木杖划破汴渠。
霎时间,洪水东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