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项萱的桌子前把她的桌子掀了,抽了项萱一耳光,骂她是贱-人、婊-子,专门勾引别人的男朋友。项萱和她发生争执,中间似乎是项萱不小心推了甘薇薇一把,甘薇薇的头撞到桌角,破相了。
之后就是双方叫家长,同学说,甘薇薇的父亲穿着一身正装,挺着将军肚,从车上下来,直接点名找校长,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沈默生生平第一次翘课,去校长办公室外看情况。
同学口中甘薇薇的父亲长得矮胖,一脸肥rou,表情严肃,带着些不耐烦,甘薇薇在一旁站着,额头贴着块纱布,趁着别人不注意,眼睛滴溜溜地转,颇有几分倨傲得色。
甘薇薇对面一米处站着一对中年夫妻,正是项萱的父母,他们大概是中途接到电话匆忙赶过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沾着面粉,看着有些狼狈。他们神色卑微,向甘的父亲求情:“我女儿她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孩子们的小矛盾,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咱们赶紧去医院,我们一定负责,一定负责——”
“小矛盾?”甘父嗤的一声笑了,指着甘薇薇头上的纱布严词厉色,“这都是小矛盾,是不是杀人放火才是大矛盾?你女儿把我女儿打成这个样子,这还是在学校。出了学校,那真是不得了了!”
校长在一旁递烟,“甘局长,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甘父接过那只烟,睨了项萱父母一眼,有些嫌弃,只道:“刘校长,别的我不说,免得人以为我恃强凌弱,这件事,一定要秉公处理!”
“一定,一定!”校长在一旁笑着道。
项萱的父亲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顾不得成年人的尊严,“啪”的一声跪在地上,捞着甘父的衣袖,“是我的不对,我没教好,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老泪纵横,甘父连忙把他扶起来,语气轻慢:“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一跪,我是要折寿的,这件事全由校长来处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插手!”
“爸——”项萱声音至尖锐处转而无声,破音了。
校长听他的话脸顿时一僵,但很快就切换自如,也伸手去扶项萱的父亲:“您别这样,一切,咱们按校规来。”
项萱的母亲在一旁哭,连声道“对不起”,但或许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项萱在原地呆若木鸡。
成人社会的博弈有一套自动运行的规则,项萱的父亲率先明白了一切无力回天,他站起来,转身,扬手,干脆利落的给了项萱一耳光。项萱被打的向后趔趄,最后站稳,再次抬脸的时候,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父亲。
她的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从来没有。
原本孔雀般傲慢的甘父也被这一巴掌骇到,低声说了一句:“粗鲁!”
“我给你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这次你犯了不敢犯的错误,就得把苦果吞下,要是以后不想跪,就得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项父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他眼圈发红,全身在发抖。
项萱咬着牙,拼命遏制身体的颤抖和将欲低落的眼泪,沉默地,重重地点头。
沈默生转身无声无息的离开,下二楼,走到走廊尽头再拐弯就是教学楼。风城四中的布局是一个四边形,三条边连着,构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只要大门一关,这里面随时可能成为修罗场。
她拐进洗手间,寒风凛冽,她不停的用冷水冲刷着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眼泪销声匿迹。如果当初她劝的方式温和一些,如果她再坚持一下,这些事情会不会就不发生?
可惜这个问题永远无解。
项萱他们很快离开。
☆、chapter 18
chapter 18
甘薇薇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也有些被震撼到,但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胜利的喜悦充盈内心,像斗胜的小母鸡。
难得父亲连续几天都在家,和保姆一起把甘薇薇看的死死的,她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夜不归宿,一连好几天,把她憋坏了,这天晚上晚上父亲有饭局,她偷偷溜出去找杜若。
打车到猫狗胡同,周围的气味并不好闻,她皱着眉头,提着裙摆,跳过脏兮兮的污水滩,来到杜若的家门口。认识杜若这么久,她第一次看到他家,内心不是不震撼,更多的是将要见到心上人的欢喜。
夜很深了,杜若的nainai早早睡下,杜若心中装着事,睡不着,在院子里抽烟。月光如水,白练如洗,不管什么人看着都是干干净净的。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随手拾起旁边的废弃的水管往大门去。
甘薇薇自带BGM,“当当当当”跳到他面前:“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杜若目光一闪而过厌恶,表情却未展示出来,他笑得不羁,懒洋洋张开怀抱,甘薇薇钻进他怀中,像机关炮一样突突个不停:“我爸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看我跟看犯人似的,他怎么这么有闲工夫,连应酬都没。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撤职了,那小保姆也为虎作伥,哼,等我爸走了,我要她知道好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