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她解释,怎么竟说出此等无关紧要的话来?
苏云偷偷溜了他一眼,看到他浮着红云的脸,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竟比自己更局促更紧张,她的心里说不出是甜还是涩。她抿了抿嘴,定下心来说道:“谢谢。不过叶大人急着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若没有别的事,我可要赶去与南郡公主那边了。”
叶轩素来沉稳冷静,此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焦躁,他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却苦于任何言辞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意。
不过,苏云确实急于离开,她一脚踩在马镫上,准备翻身上马。
叶轩更加焦急,他把心一横,沉声道:“我……我已认定了你,便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与范家小姐的亲事我绝不会答应的。若是之前家母说了什么话让姑娘误会了,还请你别往心里去。”
苏云的动作僵住,她收回了脚,回头静静凝望着他,心底却早已是千涛万浪,久久难以平静。
周围出奇的静,静得可以听到咚咚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心跳抑或是她自己的心跳?
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妥协,可是情感却让她几乎想要即刻扑到他的怀中。
忽然,远处想起了号角声,围猎即将开始。她想起了她设的那个局,她必须要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一咬牙,狠心说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大人的情意。可是,就算大人不娶范家小姐,你我今生也是注定无缘。天涯何处无芳草,请大人早日忘了我吧。”
说罢,她纵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滚滚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徒留叶轩一个人痴痴地站在扬起的飞尘之中,望着她飘飞的裙摆渐渐消失。他一个人孤寂地站在那里,灵魂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一动不动。
这一幕被远处的三人看在眼里。
范芳菲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践踏着,想她何等金枝玉叶,何等高贵傲气,即将要定亲的男人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身份低贱的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就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嫁这个有眼无珠的登徒子!
范芳菲强忍住泪水,对着范天祥道:“爹,孩儿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原本娴雅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范天祥也是气红了脸,就这种勾三搭四的浪荡子还配娶她女儿?休想!幸好老天开眼,让他及时看清了叶轩的嘴脸。
他对着叶景成冷哼一声:“叶将军,令甥举止轻浮,言行不端。定亲一事以后休提!老夫告辞!”
叶景成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吐出来,在后面追着:“范大人,您听我解释啊,此事定有误会!”
……
围猎正式开始,众侍卫与臣子们先骑着马,在猎场外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锁定猎物之后先敲锣打鼓把猎物往内驱赶,而后手持□□从四周包抄,而懿宗则在内圈带领小批的皇族Jing干猎手追捕猎杀猎物。
西郊猎场是一片茂密森林,草肥林密,里面各类野兽数目繁多。南郡公主原本紧紧跟随在懿宗身后,突然发现草丛中有野兔出现,那只兔子听到动静,撒腿就跑,南郡公主扬鞭子疾驰,全然不像别的皇子那般在懿宗面前迂回谦让。懿宗又甚为宠爱此女,见她潇洒的身手愈发喜爱,反倒是让南郡公主一箭射中,先得了手。
南郡公主在众人面前卖弄了一番,显得得意洋洋,小腰板挺得似乎也比之前更直了。她下意识地朝着身后溜了一眼,楚明义趁着左右不注意,冲着南郡公主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惹得她心花怒放。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的南郡公主越看越觉得马背上的楚明义身姿飒爽,俊逸不凡。渐渐地心思居然不在围猎上了,而是想着如何与他耳鬓厮磨。
天子的猎队往猎场深处行去,而南郡公主存着心思与楚明义调情,故意避开众人耳目,逐渐落在了猎队的最后,直到终于看不见那支浩荡的队伍,周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贴身护卫,苏云与花梨则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们渐渐走入了一片草木茂盛之处,突然,前方出现了几只梅花鹿的身影。南郡公主刚才小试牛刀轻松射中了野兔,如今楚明义就在身畔,更是有心在情郎面前炫耀一番自己高超的骑射之术。她兴奋地吆喝一声,摩拳擦掌地冲向了鹿群。
鹿群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跳跃飞奔,扬起飞尘漫天。那几个侍卫则从四周包抄过来,手执长戟,将鹿群往南郡公主所在的位置驱赶。鹿群受到惊扰,调转方向发足往前方不远处山林方向逃去。鹿群之中有一只年幼的梅花鹿原本紧紧跟在母鹿后头,但由于鹿群惊散而逃,它渐渐掉队,形单影只地落于鹿群的后头。
南郡公主所骑的千里马脚力强劲,她很快锁定了这头小鹿,正要拔弓射弩,熟料,山上忽然发出一阵呼噜噜地野兽叫声,有一团黑乎乎如同巨石一样的东西正朝她横冲直撞而来,那东西甚为凶猛而且力大无穷,竟一路撞得不少的树木东倒西歪,枝残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