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壮汉抬上了祭坛。
令狐越对着苏云诡异地一笑,心中想着:我令狐越终于扬眉吐气,阿云,你就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高位,我要给你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你为我骄傲,为我痴狂!
壮汉开始将牲口放血献祭,令狐越转过身去,与另外几位司天监的官吏一齐开始唱诵祝词。礼毕之后,懿宗携手皇后共饮福酒。
苏云看着在祭坛上风光无限的令狐越,眼神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令狐越竟能在短短时间内在朝中平步青云,这背后的故事恐怕不止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她之前就已听闻他有朝中势力在背后撑腰,如今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了。但愿他所处的立场与自己别有冲突。
……
☆、德妃的寿宴
十一月初七,正是德妃的寿宴,上个月德妃之兄大将朱开山带兵击退突厥来犯,懿宗有意笼络掌握重兵的朱家,决定在宫中群宴百官,一并为德妃贺寿。
德妃所居中的永福宫中彩灯高悬,贴金镶银,喜气洋洋。觑着宾客未到的空隙,母子三人在德妃的寝宫里说着悄悄话。
此时并无下人在场,德妃Yin沉着脸:“瞧瞧我这身打扮,瞧瞧永福宫里的排场布置,皇上居然一点儿都不体恤本宫的心意,那我们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弄这一场?本宫自己还贴了不少俸银呢!我们一心一意想要让皇上开心,可他居然还嫌弃我们铺张浪费,真是扫兴!”
南郡公主倒是不太在意,用兰花纤指给德妃轻轻捶背,她笑盈盈地说道:“母妃,凡事只求一个开心,这银子还不是小事一桩,让哥哥再多卖几个官位不就得了。”说着,她朝着旁边的魏王挑了挑眉。
魏王高高扬起又黑又浓的眉毛,勾唇笑道:“妹妹所言极是,母妃无需为银子多虑!”他的那张俊脸笑起来确有动人之处,但是眼神中却隐藏不住冷酷与Yin鸷。
德妃听了,似乎舒心不少,原本幽怨的脸又舒展开来,看起来柔美温和,她对着魏王满意地笑道:“还是我们承佑最有本事。如今朝中除了那几个冥顽不灵的老不死之外,一大半的大臣全是心向着我们的。谁都看得出太子又肥又蠢,怎堪江山重任?”
魏王冷哼一声,问道:“迟早有一天我必将取而代之!”他又转身对着南郡公主说道,“话说回来,妹妹,今日那死胖子怎么没有赴宴?”他嘴里的死胖子自然就是太子赵赫了。
南郡公主不怀好意地笑道:“死胖子假托身体抱恙。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害怕我们偷偷给他下毒呢!”
德妃冷冷道:“哼,有时候我倒是真想这么做。承佑,你最近可留意过胖子那边有什么举动?”
魏王面露得意狂妄之色:“我量他也没有胆量轻举妄动!自从刑部尚书魏浩然死后,孩儿趁机铲除了礼部尚书陆征、中都督孟尊、骠骑大将军邱博望等□□羽,令那死胖子元气大伤,真乃天助我也!”
南郡公主斜睨他一眼,轻笑道:“哥哥可别忘了,将魏浩然那个老贼以及党羽扳倒的可是大理寺啊,怎么说得倒像是哥哥的功劳似的。”
德妃甩了南郡公主一眼,训道:“敏芝,怎么可以对哥哥这样说话?”
魏王两眼一瞪:“若没有我暗中告密并将陆征等人的把柄泄露给大理寺,你以为就凭他们可以这么顺利地办案?”
南郡公主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魏王对着德妃说道:“依我看,不如我们乘胜追击,彻底将那个死胖子打得不能翻身!”
德妃的眼中闪着幽光点点,她微微摇头:“如今皇后与太子的势力虽已削弱,但皇上的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了,若要他下决心废除太子,恐怕还不是时候。若不能一招毙命,到时候麻烦的只会是我们自己,所以我们必定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魏王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得点头。
南郡公主说道:“时辰快到了,还请母妃移驾永寿殿。今晚的盛宴定能让父皇与母妃大开眼界!”
德妃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你这机灵鬼又在卖什么关子?”
南郡公主笑得张扬:“到时候母妃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在随从的簇拥下步入了永寿殿,懿宗与皇后还有德妃并排坐于三级白玉台阶之上,阶下锦衣华服的宾客分两列而坐,中间则是巨大的舞池。
待所有宾客就座之后,一个个玉面粉腮的宫娥在永寿殿门外来来往往,她们手中托着金色雕花的餐盘,将一盆盆热气腾腾的佳肴珍馐,还有美酒佳酿往门内递送。
德妃打扮得光彩照人,仪态万千。她对着前来道贺的宾客微微含笑,一一回礼。她驻颜有术,乌发如云,眼有华光。她的体态也是丰肌玉骨,没有多余的赘rou,也不似一旁的皇后那般干瘦苍老。看起来还像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妙妇。因此懿宗频频与她谈笑风生,却对一旁的皇后有些冷淡。皇后只是冷着脸,闷声不响地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一场缤纷热闹的盛宴拉开了序幕。
在一阵慢板的抒情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