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吕不韦这狼心狗肺的人把持政局,影响我的春秋大业。”
项少龙到这时才明白李斯对小盘的影响多么巨大,他再难当小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在秦宫气氛的感染下,他脱胎换骨地变作了另一个人,将来就是由他一手建立起强大的中国。
小盘又冷然问道:“我还要等多久呢?”
项少龙平静地道:“到储君二十一岁行加冕礼时,就是储君发动的时刻了。”
这绝错不了,因为这就是历史。
小盘愕然道:“那岂非还要等八年吗?吕不韦不是更势大难制?”
项少龙道:“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利用吕不韦去对付想动摇储君王位的人;另一方面却培植储君的班底,换言之则是在削弱吕不韦的影响力。”
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在政务上,储君大可放手让吕不韦施为,但必须以徐先对他作出制衡,并且尽力笼络军方的将领。即坏事由吕不韦去做,而我们则尽作好人。只要抓牢军权,任吕不韦有三头六臂,最终也飞不出储君的五指关。只有枪杆子才可出政权,此乃千古不移的真理。”
小盘浑身一震,喃喃念道:“枪杆子出政权。”
他想到的枪杆子,自然是刀枪的枪杆,而不是自动机枪的枪杆。
项少龙暗责自己口不择言,续道:“眼前可提拔的有两个人,就是王翦王贲父子,这两人都是任何君主梦寐难求的绝代猛将,有他们助你打天下,何惧区区一个吕不韦。”
小盘一呆道:“那么你呢?”
项少龙道:“我当然会全力助你,但我始终是外来人,你要巩固秦国军心,必须以他们的人材为主力方成。”
小盘皱眉道:“可是现在吕不韦正力捧蒙骜,又把他两个儿子蒙武蒙恬任命为偏将,好随蒙骜南征北讨,我得怎样应付呢?”
项少龙道:“这正是吕不韦急欲把我除去的原因之一,若被蒙骜知道他两个儿子都差点丧在这老贼的jian谋下,你说他会有什么感受。蒙武两兄弟终会靠向我们,你大可将计就计,重用这两人,亦可使吕不韦不生疑心。”
小盘兴奋起来道:“没有人比太傅更厉害了,我知怎样做的了。”
两人又再商量了好些行事的细节后,项少龙才告退离开。
到了鹿公那与秦宫为,遥对着吕不韦正动工兴建新邸的将军府,鹿公把项少龙请到幽静的内轩,下人奉上香茗退下后,鹿公微笑道:“听说你是秦人的后代,不过这项姓在我大秦从未听过,不知你是那一族的人呢?”
项少龙心中叫苦,胡诌道:“我的姓氏是由娘亲那处来的,不要说是什么族了,连我父亲是谁娘也弄不清楚,只知他是来自大秦的兵士,唉!这确是笔糊涂账。”
鹿公这“大秦主义者”倒没有怀疑,点头道:“赵人少有生得你那么轩昂威武的,太傅这种体型,连我大秦人里也百不一见,应属异种,我最擅相人,嘿!当日第一眼见到你,便知你是忠义之辈。”
项少龙逐渐摸清他的性格,心中暗笑,道:“鹿公真是眼光如炬,什么都瞒你不过。”
鹿公叹了一口气道:“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就好了,但很多事情我仍是看漏了眼,想不到先王如此短命,唉!”
项少龙默然下来。
鹿心两眼一瞪,射出锐利的光芒,语调却相当平静,缓缓道:“少龙和吕不韦究竟是什么关系?”
项少龙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直接,愕然道:“鹿公何有此言?”
鹿公淡淡道:“少龙不用瞒我,你和吕不韦绝不像表面般融洽,否则乌家就不用终日躲在咸阳外的牧场里了。放心说吧!乌族乃我大秦贵胄之后,对我们来说,绝不能和吕不韦这些外人相提并论。”
项少龙来咸阳这么久,还是首次直接领受到秦人排外的种族主义,叹了一口气道:“这事真是一言难尽,自我向先王提出了以徐大将军为相后,吕相国就与我颇有芥蒂了。”
鹿公微笑道:“怎会是这么简单,在咸阳城内,吕不韦最忌的人就是你,这种事不须我解释吧!”
接着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缓缓道:“一直以来,均有谣传说储君非是大王骨rou,而是出自吕不韦的。本来我们还不太相信这事,只当作是心怀不轨之徒中伤吕不韦和太后的暗箭,但现在先王正值壮年之时,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自然不能再漠然视之。”
项少龙听得头大如斗,鹿公乃秦国军方德高望重的人,他的话可说代表着秦国最重要将领的心意。假设他们把小盘当作是吕不韦鱼目混珠的野种,转而扶助成虫乔,那吕不韦和小盘都要一起完蛋。
鹿公又道:“但这事我们必须查证清楚,才可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正如我们本来还弄不清楚少龙和吕不韦的关系,所以联名上书,请储君任命你为都骑统领,好试探吕不韦的反应,那知一试便试了出来,因为吕不韦是唯一反对的人。”
项少龙这才知道政治是如何复杂的一回事,初闻此事时,他还以为鹿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