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叶逐尘也就坦然自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了昨日他看了大半个下午的话本。
不,不是话本。
叶逐尘面不改色地撕掉了封面,第二页上,五个墨黑大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写的却是:谈笑风生楼。
“唔,不是我查的。”叶逐尘把小书搁在了桌上,“其实也用不着查,陆盟主为朝廷辛苦卖命这么多年,谈笑风生楼都记着呢。”
宏庆真人脸色一沉,想要出手去拿,却被一只纤细优美的手领先了一步。
周楚泽草草翻了几页,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内容。四年前,东凉宫一役,Jing心策划出主意的两个人,正是陈卿和陆长亭,他们一个调动掌控正派人士,一个小心翼翼给周任风下毒,甚至在这一场正邪对决中,同魔教达成了协议。
分明是一场剿杀。
周楚泽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在赤裸裸的真相面前,他几乎要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恨不得一刀捅死陆长亭这个卑鄙小人!
宏庆真人成了第二个看到谈笑风生楼密报的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啊!果然是你!枉费任风当年把你看做兄弟!我告诉他你口蜜腹剑,他还不信,一心以为你值得结交!他这样对你,你怎么做的出来!”
陆长亭见事情败露,情急之下,心中生出鱼死网破之心,狠声道:“是朝廷容不下他!怨不得我!周家兄弟风头过盛,迟早要死!”
密报在几大掌门人之间传阅,有人看到了陆长亭的出身底细,惊呼:“原来这厮是那狗太监的奉则的养子,怪不得会是个朝廷走狗!”
奉则乃是如今的大内总管,大成王朝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在百姓心中,他功不可没。
陆长亭脸色惨白,这时却也什么都明白过来了,伸手指着叶逐尘,厉声道:“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他想要的只有斩魄刀,根本不在意什么武林盟盟主的位子,因为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要毁掉武林盟。
武林或许愿意为王朝效命,却绝不可能为一个太监卖命!
只要叶逐尘今天揭穿了他的老底,令他身败名裂,点起在场近三十名各派掌门的怒火,足已毁掉整个武林盟,到时,谁还会在意谁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叶逐尘坦然承认:“我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
陆长亭自知今日大事不妙,当即就想向楼下原先守刀的四位高手求救。然而这个念头刚出来,宏庆真人气势逼人的一掌已经袭来。
陆长亭身法一变,勉强闪躲过去。翠岚楼上的空间到底狭小,这一躲,就朝着人相对较少的叶逐尘的桌子靠了过去。
下一瞬,陆长亭忽的只感觉到后心一凉,一阵剧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前,竟是一把匕首自身后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缓慢地转过了脑袋,看到了一张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脸。
竟是自己的女儿陆风和。
周楚泽眼神冰冷,握住匕首的手极稳,缓缓转头手腕,削铁如泥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在陆长亭的胸膛里肆虐。
他拔刀,鲜血溅出来,皱眉,反手擦到了陆长亭的衣料上。他也算让陆长亭做了一个明白鬼——起码临死之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陈卿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在场的人几乎个个都见过不少杀人的场面,却仍是一个个都被惊得骇住,难以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一个文弱少女,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好毒的手,好狠的心。
叶逐尘啧啧有声:“陆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只听得噔地一声,周楚泽反手将带血的匕首插在了桌上,冷冷道:“你待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叶逐尘这个时候也有点不敢招惹周楚泽了。
握拳虚咳了一声,叶逐尘垂眸看了看陆长亭的尸体,嫌恶地移开眼,朗声对在场的各大掌门道:“区区这两天来多有得罪,行事轻浮,只为引出这陆贼。四年前周府,区区一把火烧了不少人性命,然而也是情急之下,为救那忠烈之后,如有得罪,还请诸位掌门见谅。”
一番话把自己两天来的嚣张行径推了个一干二净,还摆出了大义凛然的气结,让周楚泽听的好生郁闷。
而在各位掌门听来,自然是深信不疑,要知道谈笑风生楼的情报证据确凿,写的有理有据,在场参与了四年前事件的人,心中都惭愧不已,哪里还敢向叶逐尘问罪?他们之前或许还怀疑叶逐尘来路不正,现在看来,他多半是谈笑风生楼的人,深不可测也在理解范围之内,于是纷纷表示公子大仁大义,是他们成了那jian人的帮凶,悔不当初。
“既然如此,事情已经了结,在下就此别过。”叶逐尘起身,笑得温雅有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保重。”
接下来就是一番拜别。
周楚泽率先拂袖而去,如非必要,他多扮作女人一刻钟都觉得难受。叶逐尘还要应付一番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