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华, 神情悍厉。
岚姑下意识就想护在伽罗身前,却被岳华一把揪住。她面色淡然, 粗粗朝鹰佐行个礼,便往屋外走去。剩下岚姑左右为难,见伽罗也示意她顺从, 只好满脸担忧的退出去。走到门口,犹不放心,回身道:“姑娘,我就在门外伺候着。”
“嗯。”伽罗颔。
门扇关上的一瞬, 鹰佐陡然扬手,微弱的烛光在他袖下熄灭,整个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他本就长得凶狠, 那一把络腮胡子衬着方脸,与书里写的悍匪无异。腰间的弯刀随手被解下拍在桌上,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伽罗,便朝她走过去。
伽罗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她猜不透鹰佐意欲何为, 那灼灼目光更令她害怕, 当即行礼, 竭力镇定,“不知王子叫我千里迢迢的过来,是为何事?”
“你就是傅伽罗?”鹰佐并未回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伽罗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是”。
“听闻你们京城里多美人,傅家女儿尤其美丽,今日得见,果真传言不虚。我凉国如今强盛,占着天时地利,讨要个美人,理所应当。”他扯出个Yin森森的笑容,伸手就想往伽罗肩上去抓。
伽罗才不信这鬼话,往后避开,正色道:“傅家女儿确实有美貌之名,不过那是我堂姐,已经嫁给了我朝左相的公子。我素来远离京城,自问没有那等美貌盛名。听闻王子行事直爽,何不开门见山?”
鹰佐笑容微收,只管打量着她,不说话。
黑黢黢的屋里,少女窈窕而立,眉目如画。她的容貌确实与旁人不同,那微蓝色的瞳孔更是南人所不具备的,莹润而明亮,如同雪山下的湖泊。她的肌肤细腻柔嫩,明眸皓齿,是难得一见的美色。
鹰佐正当盛年,身居王子之位,见识美人无数,也知道这窈窕少女比起风情绰约的女人,别有滋味。而今屋内相对,她盈盈立在床边,暮春衣衫单薄,难免勾动邪火。
白日从谢珩那里受的闷气忽然散了不少,鹰佐跨前半步,挑起伽罗下颔。
“那你觉得,是什么缘由?”
他的指头粗粝,磨着伽罗颔下,莫名叫人胆战心惊。
伽罗强忍住不适,抬眸对视,“出了京城没多久,西胡人就意图将我掳走。后来两度遇险,在云中城外的那次,更是派了许多人围攻。我再蠢,也该知道西胡人此番不会仅是为美色而来。王子不如明言所求,我能做到的,必当竭力而为。”
“竭力而为?”
“我祖父还被困在贵国石羊城中,如今阖府上下被困,等他回去才能有转机。”伽罗道。
“倒很识相。”鹰佐仿佛意外,“那谢珩对你也甚冷淡,想必当年傅家的旧仇、高家的欺辱,都还牢牢记着。仇恨太深,他给不了你任何好处,倒是我能保你荣华富贵,连同你那祖父,也会以礼相待。”
他将旧事查得清楚,伽罗心中愈惊异,假意道:“新帝与我长辈确实有深仇大恨。长辈临行前也曾吩咐,能救我们的只有王子殿下,勿必竭力报答。我态度诚恳,王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鹰佐哈哈一笑,“你当真不知道?”
伽罗闭口不言,神情颇为懊丧。
鹰佐笑容更盛,“我费力将你要到手,自然有大用处,过后你就知道。”他忽然拿指头摩挲过伽罗的下颔,俯身就想来亲她。另一只手则迅伸出,揽在伽罗背后。
伽罗大惊,未料他竟会如此行事,忙侧头避开,脸颊却被他那络腮胡子蹭过,生疼。
胃里泛起莫名的恶心,伽罗明知此时还有虚与委蛇的余地,却难以忍受。
指尖下意识的摸向腕间珊瑚手串,鹰佐的戒心却极强,抢在她之前,将她两只手腕握住,反扣在背后。他本就生得彪悍,举止间更无半点怜惜,稍一用力,便如铁钳般困住手腕。
伽罗吃痛,张口就想呼救,却被他捂住口鼻。
随即,耳边响起鹰佐的喋喋怪笑,“不是说,能做到的你会竭力而为?既然到了这里,生死都是我说了算,这算什么?你若听话,我会以礼相待。否则就自讨苦吃!”他看向伽罗,目露凶光。
伽罗心惊胆战,却未退缩,“旁的事情我竭力而为,此事恕难从命!”
“好,那就直言。”鹰佐竟不再用强,稍直起身子,“锁子在哪?”
“什么锁子?”
鹰佐目光微沉,将她手臂用力一扯,冷声道:“别耍花招!”
手臂被拽得疼痛,伽罗失声痛呼,一瞬茫然之后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长命锁?”察觉鹰佐力道稍收,她喘口气,道:“长命锁我确实有,向来随身带着。可是云中城外的那晚,我曾被西胡人擒住,被他们抢去了,至今还没寻回来。”
鹰佐目光陡厉,凶相微露,似要加力。
伽罗几乎哭出声来,“我不骗你。那个长命锁是我娘亲的遗物,于我珍贵无比。当时我想抢回来,可西胡人太凶蛮,谢珩说不值得为它浪费时间,救了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