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又遇见了当日那个救她之人,更加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在后来的时光中,他们竟然喜欢上彼此,他们……相恋了。”
文惜云始终都忘不了那日见到她之时,她满面红霜的样子。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姐姐,在提起那人之时,眼里就如同浸了无尽光亮一般,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以至于她一直感到十分好奇,究竟那人有何等的魅力,能俘获姐姐的一片芳心。
后来,她也终于见到了她姐姐口中的那个男子。
她犹记得那日,天是一望无际的湛蓝,那人就在那片金色光芒中缓缓走了出来,丰神俊朗,身长如玉,他的眼中漫着无限柔光,眼中看到的只唯有她姐姐一人。
而她,顿时就深陷在那片漫漫柔情中。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份小心思,不见天日,隐而晦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不能告诉她姐姐,更不能告诉他。
所以,她一直隐瞒得很好,姐姐没有发现,而他也不知道。
“有一日,我特意伪装成姐姐的样子,就连神情语气都模仿得一样,我以为他会将我错认成姐姐的,可没想到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绥晩一脸疑惑,文惜云解释:“我们是双生子,我们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绥晩终于恍然大悟。
想到当年,文惜云浅浅勾了勾唇角。
其实她那时也从未想过要拆散他们,她当时想着,只要每日能看到他也是极好的。
然而,好景不长,两人情到浓处,在某一日不小心逾了矩,而她姐姐,有了身孕。
“我姐姐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便是喜欢上了那个人,然后又有了他的孩子。未婚生子,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以我姐姐当时的身份,而你父皇也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民间一辈子受人指点,于是便要带她回京。但他后来因为朝中要事不得不提前离开,而我姐姐当时又受不得颠簸,是以他留了人马护送我和姐姐上京,自己则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回京之后,他便在宫中打点好了一切,说是带回了一个民间女子,封为贵妃,亲赐倾云宫。因为一直没有露面,所以宫中传得神乎其神,但其实,当时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那个神秘女子。而那时,我们还在上京途中。可以说是,一切具备,只欠东风,一切都只等我姐姐抵达皇宫即可,即便将来生子,他也可以对外说是早产,毕竟谁也不知这其中真正缘由。”
说到此,文惜云对着绥晩笑了笑:“你看你父皇对你多好,你还未出世就为你打点好了所有。”
绥晩唇角惨淡地勾了勾,道:“可是,她最终却没能平安抵达京城是吗?”
“不错。”
上京途中,她姐姐不小心染上寒疾,好不容易抵达京城,可因为难产,还是没能熬过那年冬月,最终香消玉殒于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
而为了让这个孩子能有一个安平生活,不让一她出生就因为失了生母而受尽冷眼,她便李代桃僵代替了她姐姐的身份入宫,坐上了这贵妃之位。
从此一晃,便已过去了十六年。
蹲在树枝上的连霜不由得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抽泣道:“真是好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姑娘……”
连霜微微侧头,待看见那躺在树枝间快要昏昏欲睡的某人之时,顿时一噎:“姑娘,您怎么……”
“嗯?”白衣微抬起一只眼皮,“怎么?故事终于讲完了?”
连霜的眼角一抽。
白衣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道:“可算是讲完了,她要再不讲完,我都得睡过去了。”
果然,同情心什么的,是她想多了,她家姑娘根本就不存在的。
“姑娘,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家好歹说得情真意切,抑扬顿挫,这听起来多感人肺腑。”连霜还试图挣扎一番。
“这就将你感动了?”白衣嗤笑。
她缓缓坐了起来,拨了拨身前的枝叶,看了一眼便又躺了回去,随口道:“你去找你家殿下,就以他那口才,随便说个什么故事,绝对都比这个感人深切得多,保证让你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
“都说女人的嘴乃是骗人的鬼,这个人的话你也信?”白衣随手摘了片叶子,漫不经心地拿在手中把玩,“小姑娘,你也太单纯了点吧,你跟在你殿下身边耳濡目染多年怎么就没有跟他学到一点半点。”
姑娘,您这究竟是在夸我家殿下还是在损我家殿下,怎么她听起来就那么不像好话。
“姑娘的意思是她在说谎?”
“也不尽然,至少她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那姑娘您还……”
“哦。”白衣淡淡道,“只是她没讲完,她只讲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中间的细枝末节被她隐去了。”
姑娘您说话能不能不带大口喘气的。
白衣勾了勾唇:“等着吧,后面的才Jing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