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刚好看见明珉挽着严默手臂,两人并肩的背影在农庄小路上极为醒目。
她不改往年习惯,在圣诞节的时节,选择穿红色的斗篷大衣,配墨绿色的围巾,还戴了顶棕红色的圆帽。
仿佛胸膛中有许多闷气不吐不快,施嘉良大口吐出烟雾,蓝色烟雾在冷空气中散开,恰到好处地模糊了视线。
选择性的忽略了小路上慢慢散步的两人,一根烟抽完,他觉得世界重新恢复清明,可以继续回到牌桌上,再陪所里的前辈打上一两个时辰,于是转身又进了屋。
陈璐正专注牌面,知道他进来连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
在等待牌局完毕的过程中,他又开始走神,想起明珉向他抱怨过,怎么也学不会打麻将,打上几把就开始发困,不明白牌桌上的乐趣在哪里。
“打麻将不仅是在打麻将,也是在打交情,把打牌当做一种社交方式就对了。”他当时这样告诉她。
可现在的他,却想认同她关于打牌没有乐趣的观点。
是因为过节吗,所以人格外念旧?
陈璐刚才在他背上拍的那几下,即是警告,也是提醒。
他只当她在多此一举。
以明珉的性格,他们哪里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她现在明显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明里暗里不知道冲他翻了多少白眼。
自嘲地笑了笑,施嘉良撇开纷乱思绪,小声询问陈璐上把谁胡。
恋人之间的矛盾,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到被膈应了还能不动声色的忽略或者回应。
这到底是成长的圆融,还是无奈或者无趣。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 27 章
每年过圣诞,明珉都希望下雪。
白色圣诞节,想想都挺美。
星城已有两年没有飘过雪花,雪豆子倒是下了几场,但总不如漫天缤纷、天地之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来得有感觉。
农庄占地甚广,甚至还有两个山头用来种果树,若不是因为大冬天,很是有些农家乐的活动。
两人沿着绿植青草间的小道散步,一路走枯败的葡萄园。
“你想不想唱歌?”明珉向后方指了指,意思是,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回去唱K。
严默摇了摇头:“我五音不全。”
“是吗?”
屋外的寒风并不凛冽,但刮过脸颊、钻进衣缝时,依旧冰凉得使人想缩回温暖的屋内。将松散的围巾系紧,明珉眯了眼睛看他,两只插入口袋中取暖。
她转了身,面向倒严默,倒退着走路。
“不像啊,你声音这么好听!”
“嗯,天生的。”
被人夸赞,严默一点都不嫌虚地痛快承认:“大概是遗传。”
“遗传?”
“我妈是声乐老师,她声音很好听。”他回答道。
“既然你妈妈教声乐,那你唱歌怎么五音不全?”
“也是遗传。”
“怎么又是遗传?”明珉乐了。
“我爸啊,他是个画画的,会唱的歌就没几首。”严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啊哈哈哈,那这点可没遗传的好……”
倒着走路,又笑得忘乎所以,没料到乐极生悲,一不留神后方的大石头,她被绊住脚步,差点就要仰天栽倒。
幸好严默反应快,立马拽住明珉胳膊,才避免了她屁股吃灰的命运。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他只是想使把劲不让她摔倒。
她也只是条件反射,情急之下借力站稳。
可结果,怎么,怎么这么像投怀送抱,都一头栽进严默怀里了。
这是,抱住了?
好像,还差一点亲上了!!
太近了!
心脏噗通噗通跳,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心跳的声音。
池塘边,绿树下,两人挨得极近,几乎面对面贴在一起。
远远看着,宛若一对亲密依偎的恋人。
风依旧冷飕飕,四周安静得过份,明珉反应不及,呆呆地望向严默,懵了好一阵。
“你……”
反应过来后,她立马跳开三尺远,脸颊烫得局促不安,不停用手去抚弄头发,没话找话的,随手指了个方向:“要不要去那边玩?”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是一片水潭,有几个穿棉袄的老人坐在矮凳上钓鱼。
“你想……钓鱼?”严默问。
“啊,钓鱼?”
这才看清楚自己随便指的是个什么地方,明珉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不会钓鱼。”
“我想也是,你这么活泼的性格,让你钓鱼,估计……”他笑笑地故意卖关子,上下打量。
“估计什么?”明珉好奇之下眨了眨眼,她倒要看他有何说法。
“估计……”
严默弯下身,压低嗓音在耳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