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泥</h1>
止水与鼬商讨着族内重大事宜,光希和佐助在不远处嬉闹,准确地说是光希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佐助玩耍。
胸怀远大的人进行着理想的抒发,一想到宏愿有实现的一天,内心便有一股热chao在悄无声息地澎湃着。他们偶尔也需要转换下心情,此时介于少女和女孩之间的人儿在无意间汇集了他们的注意力,她有着猫儿一般柔和的脸颊,海藻般自然蜷曲的鸦色长发,乌黑清亮的双眼——因阳光的照射而微眯着,玫瑰花瓣似的鲜艳饱满的双唇,左脸的颧骨位置还生了一颗美人痣。
“如果要在玫瑰园里挑选一朵摘取,”止水挑眉,“我一定会选择最艳丽却又含苞欲放的那朵。”
“清醒点,”鼬环着胸,“她不是你的。”
“那么你早晚也会失去她。”
鼬皱了皱眉,止水总能以三言两语拨弄起他的情绪。他们站在树荫下,但孩子们可不畏惧明媚的阳光,这恰恰能给他们带去好心情。
“光希,到这边休息一下。”
道貌岸然的家伙,明明佐助也在,却只叫光希过来休息。眼见着无知的娇花投入恶魔的怀抱,宇智波鼬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他向来表情匮乏,别人见了最多以为天才又陷入某种不可名状的苦思。
“你不开心吗?”止水撩起她垂在脸颊上的发丝。
“你们每次讨论事情都把我排除在外,很难不让人沮丧啊!”
女孩嘟着嘴抱怨的模样非常可爱,让在场的两位较为年长的人忍俊不禁。
鼬趁机把光希捞出来,安抚着:“小孩子不要为大人的事Cao心啦。”
“你们在乎的根本不是我的年龄,你,宇智波鼬,”她戳戳鼬的胸膛,“还有你,宇智波止水,你们只是拒绝容纳我!”
“光希,女孩子心气太高会活得很辛苦的。”止水握住光希戳在他身上的手指,笑着说。
止水说的两句玩笑话,往后竟如同预言般应验。
这是宇智波鼬记忆中他们最后一次还算得上气氛轻松的相聚。
*****
中忍考试的历练使我的写轮眼进化为双勾玉形态,但宇智波家从来不缺一个中忍,他们缺的是一个给家族带来未来的人,乃如止水,乃如鼬,在两位天才的映衬下,宇智波光希不过是一个备选方案罢了。
我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可怕,不需要言语,便能嗅出些真相的气味。
哪怕成为中忍,依旧人微言轻,起不了什么实质作用。家里的集会越来越多,最近简直是三天两头就要举行各种莫名其妙的集会。由于实在不耐烦,我便溜走了。
半个太阳躲到地平线以下,远处的天空呈现雾霭般的颜色,霞光照映得水面金光闪闪。南贺河的河水一往无前地流动着,于断崖处形成气势汹汹的瀑布。落日那么圆那么大,但却这么触手可及,天地之间,独此一个,气势恢宏。
“光希……”
真是的,都跑到这里了,还被找到吗?
“干吗啦?”我不耐烦地回过身,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血流不止的止水。
他捂着右眼,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还是第一次看见止水如此狼狈,我手忙脚乱地扶住他。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止水没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他说:“找到鼬,拜托了。”
这次集会关系重大,完成暗部的工作后鼬就回家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集会开始一段时间了,鼬站在很中心的位置,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把他带出去。好不容易挤到他面前,又不能让周围人发现端倪,我编了个练习新忍术受伤的借口,手上还残留着止水身上的血,看上去可信度很高。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哪儿了?”
“背上,我自己不好处理,感觉一直在流血。”
鼬向周围人说了声“得罪”,走到屋外,我连忙把止水的事情告诉他。
天空犹如一匹蓝紫色的轻纱,罩在心上揭不开。
回到止水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很虚弱了,一如既往地,他们两个人商量问题时我应该要走到一边,但这回我不想遵守惯例,鼬让我离开而我拒绝,他无奈地望了止水一眼。
止水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一直以来感谢你的陪伴。但是对不起,光希ちゃん……不能看你长大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后颈传来一阵酸痛,双眼一黑便失去意识。
*****
“已经厌倦了任务,如果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没有未来,所以我也不想这样走下去了。鼬,我的眼睛就拜托你了,你要为了和平使用它,我的事也请你保密。”
止水疲惫地闭上眼,强撑出来的轻松感消失了,他用手挖出自己仅剩的左眼,并将这颗温热的流血的眼睛交到挚友手中。
“拜托你守护这个村子和宇智波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