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野蔓
元和行宫坐落洛京京畿拂玉颠,离皇城阊闾门约莫十里的距离。
前雍朝末代,扶植傀儡冲帝的权宦张九凤醉心道术,梦中经仙人指点,寻龙探脉,在珞珈这钟灵毓秀之山上修筑琨秋观。张九凤豢养大批方士,整日里与其空谈玄妙,炼制丹药,元和行宫实则只是应之而建。此处行宫虽附庸清净道法,较之翠微玉华等离宫行宫不若奢华,然而为之而生的横征暴敛、劳征徭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摇摇欲坠的崩溃王朝。离宫落成仅仅一年以后,饥荒瘟疫蔓延九州,各地兵戈四起,江山易主,权势更替。如今拂玉山上琨秋观由大梁国师公仪钦舜坐镇,元和行宫则作皇亲贵胄避暑之地。
当初岐王萧弈挟天子逼宫,攻城时便将父皇延初帝萧然与一众后妃女眷囚于元和行宫,其间便有当今太后云绯。
官道十里康庄平阔,早于三日前便由人除尘洒水一新,细细铺上了迎驾的细土,沿途禁军执戟肃立。
日至天中,时已过午,阊阖城门前搭设丛丛锦帐,一众出城迎驾的金璋紫绶分列左右,等候太后驾临。仲春的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帐中喁喁低语,七星龙绡华盖之下,年轻的天子玄袍端坐,蹙眉凝望,却迟迟未见官道上鸾驾扬起的尘土。手旁托泥梨木香几之上,三足鎏金小鼎中线香燃尽,挽成一只花结,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官道之上一匹黄骠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却是被萧溟遣去查探的大内侍卫杨寰。他下马后匆匆奔入皇帐,半跪而下,道:“回禀陛下,原是奉珠长公主身体抱恙,太后体恤,方才耽误了仪仗行程,现下鸾驾已近,太后让在下禀明陛下万望谅解,勿要怪罪。”
萧溟冷笑一声:“怪罪?含蔻才五岁,朕怪她作甚?还是母后觉得朕如此不尽孝道,会因着多候了些时辰便不满?”
杨寰没敢回话,萧溟却已是走出大帐,一众人等方才反应过来,跟随新帝跪地拜迎太后。
绣鸾幢幡飘飞,日月大扇掩映,羽林禁军Jing甲缨枪、灵骊宝纛开道,内侍宦臣手执拂尘,一色孔雀蓝鹤氅,同烟霞裙裳水袖散花的宫娥一同随侍左右,更有中宫女官锦纨纶巾,玉冠缕带,佩宝剑胯雪骥,丹舆仪仗浩荡而至。
坠饰绫纱六驾碧骢良驹所驱的雕辘玉辇停下,萧溟朗声拜道:“儿臣恭迎母后回京。”
轻纱珠帘后隐隐可见端坐人影,一女子的声音从中传出,听不清情绪:“吾儿免礼。此番波折,陛下辛苦,这便回宫罢。”
天子行大礼,云绯虽贵为太后,但不下驾辇,连面也不露,未免失礼。随行礼部官员面面相觑,萧溟却不以为意,起身翻身上马,喝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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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轻拂,太ye池上碎波流金泛光,烟水悠悠,一双双鸳鸯鹧鸪凫水漂游,谢阑搂着谢黎颈项,被他抵在一树垂枝碧桃遒展的树干之上。满目皆是簇簇粉白晶莹的桃瓣,随着两人媾和的动作摇动花雨繁坠。耸峙山石围绕,花墙隔断,此处却是一方落英缤纷、湖光山色间无人知晓的僻静地,便是龙禹卫巡视的线路也无法到达。
虽隔着衣裳,脊背也已经磨得发疼,谢阑失神间望着头顶花树,于他而言这里太过熟悉,曾经有整整一月,几乎每日,他都在这棵树下枯坐,如今故地重游,却是被亲弟弟压着,光天化日下行那苟且之事。
谢阑颤抖着达到高chao,后xue整个都绞紧了,身前性器断断续续淌出白浊的Jing水,脖颈发间落英点点,衬着柔白的肌肤,像是一抔被yIn欲玷污的雪般瘫软在谢黎怀中。就着两人下身紧紧结合的姿势,谢黎将人放倒在地上。
后xue在楔入的rou刃抽出之时,发出黏腻yIn糜的一声轻响,肠rou挽留似的啜吸着性器。谢黎跪伏在谢阑身上,手肘撑在他耳畔,除却解开的腰带处被yIn水沾shi的那块,整个人衣冠楚楚,谢阑则脱力地躺倒在披散的衣袍上,素色月白二色的布料铺延在地,下身光裸一片。
炽热的吻落了下来,从喉结吮舐到锁骨,揉按掐弄着雪白胸rou上一点殷红,rou乎乎的娇嫩ru首如在指甲刮蹭下很快就挺立了起来,却小心翼翼没有留下不可消除的性痕,谢阑仿若一只被他抱在怀中翻指调弄的弦器,随着每一下的爱抚微微颤抖呻yin。
眸中水色迷离,谢黎束发玉冠被他忘情时扯落了簪子,一头长发散落了下来,现下垂坠在自己胸脯上随着动作搔痒般撩拨,所过之处晕开浅浅的粉色,好似浮在水上的落花,酥麻沿着脊髓在四肢百骸中蹿动。
身下之人如今这任君享用的yIn荡模样,便是圣人也难忍欲望,谢黎将谢阑双腿架在肩上,还未发泄的硬胀rou刃抵在熟烂的后xue口处,见那修长的脖颈仰起,而tun瓣间方才高chao的yIn窍竟又开始不知餍足地嘬吸着,吮含起在入口蓄势待发的勃动火热。
谢黎拨开黏在谢阑chao红面颊边的碎发,性器借着yInye润滑微微上移,如滚烫的刀插入油脂轻而易举地送入了媾和情动中shi得一塌糊涂的牝xue,一挺到底。囊袋拍在雪白柔软的双股间,发出一声响亮的黏腻脆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