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璟泽怕吵醒他,一直陪着他,动也不怎么敢动,没有起身。一直陪到了这会晡时,两人才起身一起用了膳。
沈云明明觉着饿,但见了饭食却不甚有胃口,硬是强迫自己动了几箸。璟泽见沈逸之只吃了几口,怕是饭菜不合胃口,便叫宫人换了几个菜,其中换了一道鱼汤上来,结果沈云一闻到鱼腥味,心头一阵恶心头晕,隐隐有些腹痛。
他想是酗酒所致,不免自责自己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年,身体将养着,不怎么Cao劳,又吃了不少玄心谷的灵丹妙药,也不像四年前那么动不动就病上一场,大概因此有些得意忘形。
沈云喝了两口清水,才将一阵不适压了下去,又陪着璟泽吃了一会,挑了些清淡的菜式下口。璟泽是第一回 和沈逸之两人用膳,之前都是有沈桓一起的,沈云忙着照顾沈桓吃饭,璟泽也就未曾特意留意过沈云的吃相。这次,只有两人才发现沈云餐桌上的一举一动似乎很有些贵族的气质,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但没有点破问出口。
饭后,璟泽起了些棋瘾,又想起从未看过沈逸之的棋力。
“逸之,你棋艺如何?”
“陛下,草民不胜棋艺。”
璟泽想到桓儿在这方面天资卓绝,便觉这话是故作谦虚之语。
“与朕摆一盘看看。”
“陛下,草民真的…不是谦虚。”
沈云棋力很烂,棋品——对着璟泽——也不太好。以往璟泽说他棋下得直白,他自己是根本看不出。如今,又被抓着要下棋,岂不是又要被笑话一回。看了眼手旁的黑子,已幽幽地感觉每颗棋子都在鄙视他。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下到中盘,沈云已是投了。璟泽见他一脸苦色,呷了口杯中的茶,说“朕允你悔三子。”
“多谢陛下。”沈云边说已是边上手悔棋了。
璟泽倒有些措手不及,沈逸之平日里似乎总是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想不到在下棋之事上竟有如此耍赖率真的一面…
“陛下,我们继续吧。”
璟泽看了眼棋盘,憋着笑,看到沈云悔棋重下之地,仍然在他圈套设计里。下了一小阵,沈云还是输了。
“逸之,你的棋艺…”
“陛下…给草民留个面子,别说出来了罢。”沈云拿起茶杯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
不巧,这时桓儿回来了。沈桓这几天原本学骑射的兴致很高,只是天公不作美,外头下了磅礴大雨。想着沈云的身体,回了宜春宫便先来沈云的屋里看看。他已和璟泽学了段时日,尽得璟泽一些真传,父子俩的棋风皆是一色的刁钻狠辣。看到两位父亲摆的一局,便知幼稚的下法必是出自他爹爹之手,捂着嘴偷笑。
沈云看到沈桓在笑,便想到沈桓已会了不少。顿时脸上挂不住,真想一手拂乱棋盘。一连举了十来次茶杯,把杯底的茶叶渣子都喝了干净。喝完才发现,自己失手误拿了璟泽喝过的茶杯,不禁大窘。见到对面的一大一小相像的两张脸都笑的贼眉鼠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寻了个借口,看沈桓溅了一身的泥点,便拎着去洗了澡,结束了这一场尴尬。
自这日的乌龙事件一搅,璟泽不再逃避自己对沈逸之的感情,却失落地发现沈逸之对他始终是若即若离的姿态,保持着尊卑和疏远,而他反观自己竟无一事可做来改变。沈逸之软硬不吃,淡泊名利,不愿为官,更不要提做他后宫之人。以他帝王的强权强行做些事情,不是不可。只是如此,他和桓儿的关系也就毁了。
他格外在意桓儿的感受,虽说沈桓只是他的义子,但他们之间心意相通的程度,常让他觉得亲子也不过如此。他认沈桓,对自己说是为皇家培养一个内臣心腹,但内心里,他时常拿沈桓当成是自己的皇长子一样的教导培养。
因着这样,他对沈逸之无可奈何。但他自知自己身为帝王,不应过于儿女情长,何况沈逸之是男子之身,无法像后宫妃嫔一样为他诞下子嗣。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过于动情。这样想着,又觉得与沈逸之保持如此的关系,其实倒是不错。
对沈云而言,与璟泽两次意外,加上这一次的误会,让他不可避免地心头慌乱。他情路简单,一生认定了璟泽,就认定了。而对璟泽的爱,经过了这相别的四年,发酵得更深。当年璟泽娶了柳菱时,沈云认清了他们之间的爱无法对等,更谈不上公平。如今他爱上柳菱,沈云只是更加地明白了这一点。
他言行举止间刻意地压抑着,只是…如今越来越多的接触,璟泽几次三番地逾矩,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应璟泽。但又时常会想起那句“入土的人有什么好想的”,清醒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当日离开的原因种种,心里十分煎熬。
两人各怀心事,独寝都是辗转难眠,又同时想到儿子,想拿儿子做挡箭牌,便要和沈桓同睡。于是,最后就变成了三人躺在一张床上,沈桓在两位父亲之间睡得踏踏实实。
这是,自他出生后,第一次与两位生父一起睡。
第50章 第五十章
五十、
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