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贫瘠之地,也能耐上几天饿。他就是喜欢沈云,喜欢呆在沈云边上,喜欢闻沈云的味道,喜欢听沈云说话…
“墨雪,这些年你还好吗?听说,你不肯配种还和他闹脾气,看来是过得不错。他愿意忍着你,可见是真心欣赏你。你啊,不要老是闹脾气,要好好听他的话,他这些年过的也很不容易。第一日你是认出我了么,果然还是你厉害些。我这些年其实也会想起你,如今看到你这么神气健康也就放心了。”
沈云偏头,看到墨雪认真看着他,彼此都眨了眨眼睛,心里感慨又伸出手安抚了一把,如同很多年前随璟泽班师回京时一样。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一匹千里良驹的主人,更从未想过过了五年,这匹良驹竟然还认得他。师傅教过他,万物有灵且美,真好。
过了会墨雪朝着另一个方向转了转头,似在告诉沈云那处有动静。沈云顺着方向转过头去,看到了从夜色里缓缓走来的璟泽。
那段话,璟泽一字不差全部都听到了。他原要过去,听得沈逸之在说话,便隐去气息听下去了。他未曾想到,沈逸之原来就认识墨雪。墨雪随他南征北战,他却感觉的出这神驹始终与他有些若即若离,尤其是不在战场之时,这几日一反常态地与这素未蒙面的沈逸之十分亲厚。
马厩的总管告诉他说,很有可能沈逸之是墨雪曾经的主人,或者沈逸之是驯马的高手。璟泽观沈逸之,马术都有些勉强,也丝毫不懂驯马的口令,那便只有第一种可能。但他记得,墨雪是他在西南时所寻获的战马,在那以前只是一匹无主野马。听得话完,他便略露了一丝气息,墨雪的确是神驹,这样已足够让它感知到了。
“逸之,这么晚还不睡?”
“璟…陛下,您怎会夜深至此?”
此时此刻在马厩见到璟泽,沈云惊讶至极。今夜他在宫里等了许久,璟泽一直未至,以为在他自己宫里睡下了,这才溜了出来找墨雪。这下,被璟泽撞见,他本就心虚,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璟泽近来愈发疑惑沈逸之的背景身份,知道他绝不只是一个布衣这样简单,他去宜春宫没有见到沈逸之,略一想,便猜到可能来了马厩。他而今对沈逸之的一言一行上了心,方才并未错过那误出口的第一字。
“朕出来走走。”
“…”
“逸之,墨雪确实很喜欢你。”
“…陛下错觉。”
“不会,墨雪与人素来不肯亲厚。”说着,璟泽伸出手要摸一摸墨雪,墨雪却往沈云身边蹭了蹭,避开了璟泽的手…
沈云见状,连忙退了一步。墨雪却没感觉出沈云这一步的深意,也跨了一小步又凑到了沈云身边。
“…”
沈云心里有苦说不出。
璟泽见墨雪这几日对他越发倨傲,方才还躲过他的手,一时气闷,趁墨雪不备骑上了马。墨雪原本见到主人在此,颇有些撒娇的味道,不愿意再理睬璟泽。此刻,打了个响鼻,嘶鸣两声,撅了前蹄威胁璟泽下马。
沈云见墨雪有些暴躁,怕他把璟泽摔了下来,连忙摸了摸墨雪的鬃毛,墨雪顿时就安静不少。璟泽见状,越发肯定沈逸之是墨雪原来的主人。
见沈逸之忙着安抚墨雪,趁人不备,璟泽一把将沈逸之掳上了马背。这下,墨雪兴奋起来。它是千里良驹,喜欢恣意驰骋,偏生认主,性子极大。此刻,见难得相见的主人骑上了,便要好好跑上一跑。
璟泽见墨雪激动,拉了一把缰绳,制止它撒开蹄子奔出去。又从沈云的背后伸过手抱住了沈云的腰,两人共骑着一匹马悠悠地散起了步。墨雪不时打个响鼻,似在传达对璟泽方才拉他的不满,只是马背上的两人知道墨雪是在撒娇,都选择充耳不闻。过了一阵,墨雪见主人没有理它,也就不再做声。
“上林苑美则美矣,不如战场那般壮丽壮阔。”
想到璟泽已是北离暄赫的军神,沈云听此一句,便感觉璟泽身体里是爱着疆场奔腾马革裹尸的壮烈。他记得,那年他在台下,听着璟泽战场点将誓师,烈日将他的银色铠甲反射出道道灼目的光,一如他的气场,让台下的将士深深地折服,而甘心把命托付。
“陛下不喜欢这里?”
“智勇多困于所溺,朕是皇帝,喜欢多了就会让臣子们投着所好地讨好,而不晓得把力气用在正途。再者朕凡事总要以大局优先,喜欢不喜欢也就这么一回事了。”
“陛下是个圣明的君主。”
“如果朕说,这一切并非是朕的本意,而是潜意识里的想法,逸之信么?”
璟泽说不明那种感觉,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某个地方而发,并非是他所想出来,就像是有个什么声音告诉他要这样做。
“草民不是很明白陛下的意思…”
“算了,朕也说不明白。”璟泽转了话题说,“桓儿倒是很喜欢这里。”
“嗯,桓儿的确喜欢。这几天随着蓝将军学骑射,在兴头上,晚上一回去倒头就睡。”沈云想到这段时间沈桓活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