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曹峰的婚礼,沈安主动申请去了曹建在港城新开的公司。这个公司主要负责的是开发港城所属海域的新能源开采,其实和沈安的专业并不对口,但新公司需要一些骨干老员工,沈安在曹建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过去做个管理工作也是合适的。
不到一个月,沈安的审批就通过了,其中自然也有曹峰的功劳,这也算是两人最后的告别了。沈安攥着车票,不禁握紧,这一去不妨是一场风险难测的赌博,他也许会顺利找到修源,表白心意,然后在一起;也许港城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浮花楼的地方,或者修源早就
想起修源躺在雾都街头不省人事的模样,沈安又是担忧,又是悲切。
就算此行一无所获,也愿他无事。这也是沈安唯一想祈祷的了。
港城位于国最南端,是非常繁华的通商口岸。在国半个国土还处于隆冬之际,港城却依旧温煦如春。
刚下车的沈安就被这股和煦的暖流焐热出汗,忙把围巾解下收入袋中。
曹建前来接应的人守在出站口,举着名牌,让人轻而易举就能看到。
公司还处在前期筹划阶段,位于码头的厂子也还没动工,规模也远不能和各地成熟的分公司相比,仅有不到50人,因而便租下了分部写字楼旁边的公寓,作为员工宿舍,今天是周末休息,沈安便被接待人先带来了这里。
“沈工我跟您介绍一下,这里公寓食堂午饭时间从十一点到下午两点,您歇一会儿我带您过去,这是公司发放的饭卡。“接待人把一张磁卡放在了餐桌上,”相关规定您应该了解,餐补每月500,这里物价虽然比津城高了一点,但也足够了。下午我带您去公司看看。”
沈安点点头,看时间还早,打算收拾一下洗个澡,还得换身合适的衣服,好在看了天气预报,准备了不少单衣带过来。
接待人也知道沈安会有安排,识趣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这个接待人想来是想当有经验,过了四十多分钟才又过来,恰好沈安收拾妥当,二人如期去食堂吃午饭。
下午又是好一番折腾,尽管是周末,公司伊始,值守的人还是不少,一一打过照面,又要留下参加接下来的团队建设。这一趟行程下来,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一点。沈安疲惫地倒在床上,伸出手去探找背包,从里面摸出那本记事本。他摩挲着略微粗糙的皮革封皮,叹了口气。
明天去找找看吧那个浮花楼。
第二天,沈安先是在网络地图上搜索了一番,出乎意料,居然真有一个叫浮花楼的地方,看模样是个茶馆,尽管拿捏不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打了个出租车,司机师傅开了不到一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走到大门口,沈安不禁有些惊讶。其实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困惑了,显然这里并不是什么繁茂的商业区,反而是私下十分宁静的高档住宅街区,还都是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落,街边种植的也都是迎合这份古意的枫树、樱花树等植被,连地面都铺上了如似江南水乡的青石板路。
浮花楼就坐落在这街区的西南方,临靠汇入南海的滨江,对岸是着名的古城商业区——九龙坊。浮花楼的招牌是一块牌匾,黑底金字,挂在门楣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朴素而低调,融于四周静雅的环境,而院门里那座四角楼却有六七层高,在四周皆为平房的众屋中尤为突兀,气势磅礴。
门是敞开的,也无人把守接迎,仍是让紧张,沈安颇为忐忑地走了进去。
一条白石子路蜿蜒通向四角楼,两边都是低矮的灌木,修葺的姿态各异,碧绿的草坪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样和式景品,这倒是和修源在雾都的旅店相仿。
沈安暗自松口气,应该是来对地方了。
还没走进,就见一人迎了过来。这人身着国传统服饰,动作规矩,合乎礼节,只见她不疾不徐地走到沈安面前,鞠身问道:“您好,小馆还未营业,请问先生所来何事?”
沈安还从未受过古礼,便也欠身回礼道:“打扰了,我来找一位叫修源的先生。”
对方面上匆促闪过一丝惊讶,让人难以察觉,随即笑着道:“请先生和我来吧。”
跟着这位工作人员,沈安顺利的来到了四角楼里,这座楼布局极为繁琐,外面看似占地不大,内里却极为复杂,拐了好几个门廊,才被这位迎宾的姑娘带到了一个会客厅。
这个会客厅分两室,一式正厅,仅有一张矮桌,四只团蒲,桌上摆着一套齐全的茶具,并一罗汉松盆景,另一厅被珠帘隔开,帘后只一云母屏风,沈安所坐的位置是看不见里面的模样的。
不一会儿就有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撩开珠帘,同沈安四目相对。
来人身材高挑,面目俊秀,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柔顺,更衬得他有几分古人的雅意,同这四周古典的装饰相得益彰,犹似画中仙。
这一眼就让沈安如坠凛冬极地,他一瞬间便明白了一切,那本笔记和修源的心思。自己的自作多情是多么的可笑,竟然会以为修源画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