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叫我和董新兰拦住了,她今天早上起来就是这样Yin阳怪气的。”盛义芸边说话边摇头,“跟这种又不自觉,又心眼小的人住六年,伤脑筋哎。”
“她同学没有地方住吗?”李惜文有点烦了,她不是有洁癖的人,但是她上床都要换睡衣裤的,想想别人会睡她的床她就暴燥。
“她同学是华大的,她一定要留人家住。”刘圆圆翻了个白眼,“神烦。”
“你们三个周日回家把铺盖理一理吧,床单被套收起来。万一我没看住,叫谁睡过了又不知道,才恶心呢。”盛义芸一边讲话一边扫手臂,“我是不愿意别人碰我床铺的,挨都不许挨到。”
“我上床都要换衣服。”李惜文继续眨巴眼,她上辈子没住过宿舍,这辈子她也不想和这么多人住一间啊,“可以跟舍管老师提要求吗?让喜欢交朋友的人住一间宿舍,让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床的人另外住一间!”
“千万不要提。资产阶思享受思想要不得的。”董新兰做鬼脸,“我也不想住校,我家离学校其实只有五公里,我说我要骑自行车走读,我爸爸就是这样批评我的。”
“五公里哎,这个天气骑车太热,冬天又太冷,你爸爸是心疼你骑车太辛苦吧。”李惜文把董新兰说笑了。
大家聊来聊去聊到年龄,李惜文居然实岁十五都不到,盛义芸问李惜文,“你这么小就来上大学,你家里人放心吗?”
李惜文想方设法让李振强跳级考大学,她自己也努力跳级上大学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的上辈子六几年之后大学就不开课了,这辈子如果历史进程类似,她按部就班读初中高中的话,跨进大学的门槛她也学习不到多少知识。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说,她挑了个别人肯定能看得见的理由编:“不放心呀。那我早晚都是要考大学的嘛,不跳级慢慢考,等我考到平京大学来,我大哥毕业了就没人管我了。现在有我大哥管着我,我爸妈就放心了呀。”
“一家考出两个大学生,你们家可以嘛。”盛义芸夸奖李惜文家,这屋里的五个人其实只有李惜文是凭真本事考上来的,她们仨加上纪丽君都是学校保送推荐的,凭她的高考成绩她只能去上沪大。
“不是两个,是四个。我二哥在平京医大,小哥读军校的。”李惜文可得意了,“除了我大哥没有跳过级,我二哥和我小哥还有我都是跳级的哦。”
“哎哟,看你这个得意的样子。你家弟弟妹妹要不要也跳级呀?”盛义芸说。
“我家我最小,后面没有啦。”
“真是后生可畏呀。你今年十五周岁都还差一点,大学毕业也才二十岁!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岁了。”盛义芸哀叹,“白吃这么多年老米饭。”
李惜文其实很想说“没有白吃起码胸大嘛”,想想这年时代的尺度问题,还是憨笑闭嘴了。
盛义芸和董新兰刘圆圆都是物理系的,聊起天更有共同语言,聊着聊着她们就开始商量怎么加入学生会了。
李惜文很清楚自己和这几位保送推荐生的区别,她能在十四五岁考上平京大学并不是因为她天生学霸,而是因为她上辈子读了很多年的书很擅长应付考试,也是因为现在的高考相对容易。她爸现在已经算是走上人生颠峰了,也只是平京农业局的一个小科长,未来如果发生运动不被打成反动权威也是有很大的可能靠边站的。未来没有发生运动,就凭她这个宿舍已经报到的五个人只有她一个是真考上的比例,将来分配工作她除了学习成绩没有别的依仗,她还真没资格去像盛义芸她们那样刷表现分,她只能好好学习做一个别人替代不了的学术权威,这个理想有点太高,她担心大学六年的时间都不一定够用。
中午一点多,宿舍里剩下的三张床铺都有了新主人。
先来的两个女生是胡建人,一个叫蔡雅萍一个叫林巧玉,她俩也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两个人的个子在女生中虽然不算高,但是体格比几个北方姑娘都壮。
最后到的女生叫陈建宁是金陵人,是个圆脸浓眉毛的强壮姑娘,她和纪丽君是亲戚,一来就和纪丽君嘀嘀咕咕的。
陈建宁读的也都是物理系,蔡雅萍读的建筑系,林巧玉读的经济系。
八个人几乎是宿舍住满就就分成了三个队。读物理系的五位小姐姐组成了两个队,一队是纪丽君和陈建宁,一队是盛义芸和董新兰和刘圆圆再捎上李惜文。
蔡雅萍和林巧玉自成一队,她俩安安静静的两边都不沾,除了偶尔相互说几句话,就是躺在床上看书。
“李惜文!李惜文!”宁东的声音就在窗户外面。
李惜文从床上跳下来凑到窗边看。宁东推着一辆自行车,对她挥手,“下来,带你去兴华镇玩。”
“就下来。”李惜文爬回床上换睡衣。盛义芸凑到窗边看,问:“李惜文,这是你亲大哥?”
李惜文还没有得来及说话,董新兰和刘圆圆都凑过去看人,连陈建宁和纪丽君挤过去了。
“这个是邻居呀。我亲大哥下午有事情,一会我过去找他去。”李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