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赞叹了一阵,回过神来,问:“我是不是漏了谁?”
牧青斐一阵无语,不死心问了句:“你觉得秦闲怎么样?”
李长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毫无胜算!”
听罢牧青斐趴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不嫁了。”
李长空鼓起勇气问:“将军,你到底喜欢秦闲哪一点?算起来,剩余五人……剔除闻人煜不算,剩余四人哪点不比他好,尤其是七王爷,除了他十个小妾……”
“你还提他小妾!”牧青斐白了他一眼。
李长空住了嘴,过了会儿憋不住:“我不是好奇嘛……”
牧青斐沉默了一阵,道:“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想嫁个大英雄。”
消息很快就从宫中传到了六个府上,且漫向了街头街尾,人尽皆知。
一夜之间,全城都知道皇上要为牧将军办英雄会,选了六个青年才俊入宫比试。想当初牧青斐回来就是为相亲之事,时间一长,人们都快忘了这档子事了。这会儿还是圣上亲下的旨意,一时间众说纷坛,热热闹闹讨论起那六个人来。
牧青斐觉得这次算摊上麻烦了。
正发着愁,门外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小姐,秦少爷来了!”
“又来了?早上不是刚来过?肯定是来问宫里的事了。”李长空对牧青斐道,“将军,要不要见见他?”
牧青斐咬了咬唇,问:“我爹呢?”
小厮道:“老爷刚刚回府,说困得很,回房歇息了,再三叮嘱我们别去吵他。”
牧青斐:“天塌了也不能吵他?”
小厮:“应该……不能?”
牧青斐心下明了:“走,去见秦闲。”
说话间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切得丝毫不加掩饰。
☆、投机取巧
府外岂止秦闲一个人。
他本在茶楼跟几位老板商谈生意上的事,席间小武几次来催,说李力诚在茶楼外有急事相寻。换了从前,以他浪荡不羁的性子,早就抛下这酒rou席出去,可他仍旧稳坐当中,直到把事情谈妥了,签字画押后,送走几位朋友,才出门去找李力诚。
一看阮流云也在,两人眼中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谈生意,你还差那几个钱啊?”李力诚都替他着急,“整个京城都等着看你笑话了!”
秦闲听完事情原委,少见得变了脸色。
他在府外等了些时候,心中隐隐有抚不去的急躁。
门边飘出一截青衣,紧跟着走出来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她在门口张望了会儿,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后,如同轻风般朝自己飘来,漆黑的眼眸泛着不明显的波澜。
看得他满腔无名火瞬间熄灭,心里只有一件事——她也在害怕。
“怎么拉着张脸,受谁欺负了?”他堆出点笑,下意识想先哄哄她,伸出了手,“过来我瞧……”
话没说完,但见牧青斐跑到他面前,速度却丁点没减下来,直接一头撞在了自己怀里,紧跟着腰便被她环住了。
“哎哟喂!”李长空叫了一句,扭过头去遮眼睛。与此同时轿边的阮流云和李力诚也发出了同样奇怪的骂声,非礼勿视走开了。
秦闲耳尖都红了。
伸在半空的那只手往下搂去,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五日不见,三秋又三秋,相思都熬老了,心反而更靠近了许多,礼教廉耻通通忘得一干二净,换一个没人打扰的拥抱。
“有我呢。”秦闲轻声道。
牧青斐闻言瞬间站直了身子,目光闪烁:“这次不一样。”
秦闲笑:“宫里我还没去过,不知风景如何,刚好能赏玩……”
“我悄悄地走,”牧青斐打断了他的话,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计划说了,“我看好了,从京城回西廊要过五座城池,若是要不到文牒,就走水路,那里戒备宽松些,我们人马不多,再合适不过。”
秦闲表情僵住了:“你想好了?”
牧青斐点头:“要逃成功了,皇上顶多治我些不痛不痒的罪,不碍事。”
秦闲:“你不信我能赢?”
牧青斐:“这事怎能儿戏,我尚且自身难保,不管你是赢是输都不见得会是完满。”
秦闲:“与你有关的事,我何事当成儿戏过了?”
牧青斐:“我不是不信你,你别钻牛角尖了!”
她有些急了。她心想她并不是担心秦闲赢不了,她怕的是赢了或许比输了更加不值当,虽然不知道皇上究竟准备了什么东西候着她,但她直觉会是个大麻烦。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秦闲把麻烦揽在身上。
她表情轻松不了,秦闲也一道没了笑意。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巡逻着,似要确认她话里的真假:“好,你说要悄悄走。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皇上要办那英雄会,此时跟他针锋相对,他真有如此好的脾气可商量?”
牧青斐:“他……”
她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