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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曼支着头,看着她坐在织金绒铺就的椅子上扬着修长的脖子不断左顾右看。目光落到她的耳垂、脖子、锁骨……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划过红木顺滑的肌理。
尝试无果的西斯有点忿怒地将眼神投到了下方的军队,极目远去,兵马百万,无边无岸。
这个角度,能看见白骨的军队和神界的第五军队交织在一起,十米高的镰刀在重重交叠的芒星中滑过,一个天使熄灭了一具白骨的灵魂之火,下一秒被镰刀切割,金色的血流淌。
兰苏保持着他挺立的姿态,站在斯曼的左侧,他看见他的君主终于舍得移开一点目光放在这场战争上,继而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西斯·曼利罗的身上。这位心理承受能力突破天际的事务官,还是在近来的一段缓冲中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的君主有点被美色迷惑的趋势,而且那个美色还是西斯·曼利罗。
兰苏还记得当初流兰图战役,神族在西斯的指挥下取胜,他的殿下Yin着脸将椅子的扶手捏得粉碎。当时他怎么说来着?[曼利罗!终有一天我会把她的头颅砍下来!!]
似乎自他从封印中出来,这个世界都变了,神族和白骨成了最强的两个种族,恶魔变成了历史边缘可有可无的角色,战争变成在一个单独位面打擂台的玩意,曾经恨透的人极有可能成为他的王后殿下……
斯曼对目前各大种族的战斗力和指挥力摸得很清楚,这些家伙恐怕连一个白银统领都拿不出手。瞧瞧那作战,连自己的侧翼都做不好防护,他真为他们的指挥官智商感到着急。这种如同游戏一样的战争兴不起他的兴趣,完全不如他的西斯有看头。
西斯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她向四周张望,偶然地,在神界装饰得无比华丽的高台上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影子。
相隔十多公里,她看见那个家伙穿着白色托加长袍,绿色的边纹体现着他对自然的热爱,俳瑞特!?
俳瑞特就这个当口转过身来,沉静的面容不变,赤金的眼对上西斯的,朝她点头示意。
卧槽!西斯在心里爆个粗口,这个……这个家伙跑战场来干嘛?她的手颤颤抖抖地抬起来,觉得动作十分不雅才尴尬地把手放回去。俳瑞特显然看出了西斯此时的奔溃,他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走进了内堂。
卧槽别走啊!西斯眨巴眨巴眼睛,她刚刚看错了吧?逆天了!!那个养花种草种出Jing神病来的家伙跑战场来干嘛?!
一直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的斯曼嘴角泛起个幅度,真可爱,我的西斯。
45号观战点。
腰上配着两把神兵的克莫勒询问事务官:“芙罗娜呢?”
“主母不知道在哪。”
“什么?!找啊!!”
7号观战点。
有些平静下来的西斯莫名得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很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谁?”芙罗娜看着眼前五个穿着黑色制服带着半截面具的人,挣扎着想要从法阵的束缚中站起来。
战场的厮杀声震天动地,元素的力量在空间里流窜,在这个高丘遮挡的背面,她根本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我没有参战!”
制作奇特的匕首刀从鞘中拔出,血红的刀身上折射出死亡的光芒。
西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斯曼有些急迫地叫她。俳瑞特在另一头注意着西斯的动作。
“我没事的斯曼。”她皱眉,“我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啊——”好比被截住喉咙的天鹅,声音凄厉得让人想到冬夜里滚落在路上的头颅。刀插入她的rou中,唰的一瞬将血rou从白骨上刨掉。
“啊!!!!!”她的面目扭曲如同无数蛆虫扭动,四肢的血rou同时被四把刀刮去。
领头者无声地上前,用长剑刺入她的腹部半寸,换来的是芙罗娜撕心裂肺的尖叫,疼痛得目眦尽裂。
“我去一下47号。”闪电般的,她展开翅膀,扬风从战区边缘向远处飞去。
“西斯!!”他几乎是在咆哮,可她总是飞得那么快,快得和风一样,他怎么也拦不住她!他的愤怒在胸口集聚着,终于重重地跌回王座上,拳紧握着,心里要把她关起来的念想翻江倒海。
俳瑞特在那愤怒的统领上停留片刻,目光在战场扫视,锁定了西斯。
土地被浸成黑色,血腥味弥散着。惨凄凄的白骨躺在血ye上,连接着保存完好的上半身。
一个士兵将血rou和着泥塞进那美丽的嘴里,她麻木地任由其塞满口腔。
领头者毫无情绪的眼盯着那张脸,声音带着北寒极地的足以称得上古老的口音,冰冷得像碾碎人rou的重锤落下:“克莫勒会来陪你。”
“呜呜呜……”她快要流尽的眼泪突然疯狂地涌出,气若游丝却还是拼命地摇头。
领头者又做了个指示。
她听见一边另一个平静到让人心寒的声音:“队长,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