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无数的影像和记忆交缠在一起,若隐若现。
“西斯,你喜欢芙罗娜吗?”“那是谁?”
“四代的傲慢鬼啊。”“不记得。”
“西斯,你……你喝了那个?!”“所以?”
往事飞快地窜现。
最爱她的白胡子死在她的背后。“汤伊!!!”
华宴开幕上遇见所谓的四代傲慢鬼。“你好,我叫西斯。”
“西斯,我很抱歉。对不起……”
一切归于黑暗。
伊特内特已经疯了。那个天使把他所爱抱走的时候,他的杀意直指整个世界。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然而莫蒙乘着他飞在高空,他看见那支势如破竹地直线进攻的割灵骑兵,理智疲惫地站在颤抖的心上。
他的眼霎那有着蜕变成血红的趋势,却还是化成了一团浓重的幽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契约脉路上发出号令:[帮神族。]
那支三万兵马呈圆阵进攻的部队,动作迅速地变幻成三千支小队。无比迅速地取得了神族部队的短暂认同。
而在这一头,白骨王的宝座上,那个裹着血rou之躯的王者,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支军队,动作迅速地走下王座,站在高台的边缘。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恐:“割灵骑兵……”
“吾父。是什么让您如此惊慌?”
马罗霍没有去看自己的儿子,他的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支支小队掩护着神族以恐怖的速度摧毁着白骨的部队。他这才意识到斯曼·伊特内特那个家伙是真的回来了,一根毛都没有少,变态的出其不意,恶毒的反戈一击。
“我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马罗霍转过身来,一个摆手对士兵怒吼,“去查!!他这么帮神族究竟是什么意思!!!”
“主君,他……是谁?”
马罗霍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可他转念一想,脸上顿时Yin晴难辨。
“通知各个信息所,我要让所有种族都知道,伊特内特这个魔鬼……”他的眼角抽搐,显现出Yin狠,“回来了!!”
斯曼的命令下得对象不明,结果观战区的一万黑骑直入战场,损失了三百多名士兵。更不用说原本应该从边缘低调潜入的骑兵直直冲入战场。他的计划乱七八糟地绞在了一起,没有一个备案计划能够和变化对上一点轮廓。
新历10256年7月3日,无数人会记住这一天,但没有人会比斯曼记得深刻。一个昏庸的君王,一个失败的将领,一个无能的骑士。行了,他一切都做齐了。
兰苏无声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坐在宝座上,高大的背影与曾经相同,优雅、从容、傲慢、狡诈……
可我的殿下,你怎么会爱上昔日的强敌,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
斯曼垂着的眼一挑,目光游弋过那片辽阔的土地——两侧的承重柱修饰着成片如血的黄昏,在那极目望去的远处,战争还在继续。而他侧坐的身子缓缓地摆正,平静的神态包藏在残阳的光影中,显露出让人发寒的危险。
“神族。”
兰苏上前一步,弯下身:“为您而战,我的殿下。”
神界,万重高空,云海浩渺,一个园林的绿色被高高地举起。
湖中的水平静得不泛丝毫涟漪,极目望去无数的奇花异草,你穿过重重的林掩,踩过一层层落叶,用手中的金笛吹着咏赞。
终于在一个转角,发现在高树上缠绕的藤蔓间,静静躺着一个人,她光洁的脚挂了下来,金发如同阳光般倾泻,长长的睫毛闭着,安详得就像要与树融合。
清灵的金笛声停下,树下的派瑞特终于发话:“感觉怎么样?”
哐当一声巨响,一湖碧水泛开纹理。“嗷啊!”
俳瑞特就看着三代天使西斯猛得挺身,一个摇晃,毫无形象可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沾着泥糊里糊涂地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回事?这是哪?”
“我的宫殿。”他给她一个清除咒。
“什么?”赤金色的眼半睁开,终于看清了俳瑞特。
西斯动作快得没有任何美感,抓住俳瑞特就给他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还有药水落地的声音。她的手臂死死地压住俳瑞特,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问你,三千二百八十年前的华宴开幕之前我在你这里喝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俳瑞特没有挣扎,他躺在铺满绿色的地上,突然想起这一片种的是青垣草:“我的草!”
西斯差点被他给掀飞出去,反应迅速地稳住身形,就看见俳瑞特形象全无地拿着小铲子,手上的魔法三四个齐发。
他松松土,来一个水泉咒;扶扶苗,来一个修复咒;擦擦叶子,来一个生命礼赞……就在他拿出那只金色长笛准备安慰安慰受伤的草时,西斯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领起来,甩到了一片极小面积的泥土地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