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穿着烫金色的服饰飞舞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在那宝石点缀的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王袍的人。
君王黑玛瑙戒指衬在画板上,右手执着画笔在画上染上又一层重彩。
她脚下的鲜血越发艳丽,足踮着翻动血污,穿着松垮的佩普洛斯,背对着,是侧脸转身的样子。
“西斯……我好想你。”
——
“西斯,你认罪吧。”我主坐在神座上,他的衣裳遮满阶梯,周边没有六翼的撒拉弗侍立,只有一个美神。这万神敬仰的主,判决,依旧不废吹灰之力。
但西斯站在光明构成的受刑台,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她还沉在胜利的喜悦里,她才刚从莱基嗒回来想去看看那个小女孩,她肆意地飞翔在无人比及的高空,却在停落地面的一刻看见了神卫和镣铐。
她抬头看着主,面容镇定如初,询问他:“什么罪?”
“叛族罪。”
“叛族罪?”西斯重复,眼神看向他身边的玛卡塔,语气变得讥讽,“叛族罪?”
她手中流光逸动,利维坦直指向神座上的主,千年以来,她第一次对他收起自己的尊敬。
她站在罪犯的受刑台上,兵戈指向以公正著名的审判者,庄严的控诉声在这廉洁、典范的殿堂响起:“纽lun肖奥纳,你凝视万民的眼睛被一个女人的皮囊蒙蔽,你怜爱众生的心被一个女人的虚伪占据,你封疆固土的权柄被一个女人的恶毒利用。但你却不以此为耻,你本身就是一个残忍的暴戾之徒。你本来万民敬仰,身后该永垂不朽。但是从你驱逐克瑞格那天起!”
怒叱掷地有声:“你注定是个千古罪人!”
起势之时法纹布满了通透的利维坦,法阵启动却将她强行压下,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下巴磕在坚硬的石台,利维坦褪去了所有的光芒,哐当一声滚落在地。
“什么是叛族罪?!”她强撑着地面,极力抬起头想要看向纽lun,愤怒到歇斯底里地咆哮,“你才是叛族!!”这次她彻底被阵法压在了地上。
玛卡塔轻缓地走下神台,俯视着她无力的挣扎,将手中的卷轴展露在她的面前。
她的头贴着地面,努力将目光上移,手奋力地想要抓住,只抬起几厘米,又重重地落回去。
玛卡塔很好心地将卷轴放在她的视线之内。
判决书。
她看见神主的名字:纽lun肖奥纳。一位古□□字:托亨班里。紧接着:玛卡塔、俳瑞特。
俳瑞特……
美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无比愉悦地提醒她:“我们不需要你。看,没有人需要你。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
她为生来的信仰和使命一次次出生入死,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一个“杀人机器”的名头。
她趴在地上,低低地笑出了声。西斯……西斯……你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她越笑越大声,已经有无数个岁月她没有笑过了,这次她要把没笑的都笑回来。
就在刹那间,肆意的狂笑变成疼痛的叫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贯彻整个光明又正义的殿堂,像漫天盖地的乌鸦僵硬地降落在天堂,油污的身体覆盖圣洁,数万尖瘦的指爪对天使用刑。
金色的血一滴又一滴,在受刑台的血槽画出金色的完美的圆;光明又美好的六翼从脊背处被逼出,裁决罪恶的刀宰割神骨发出动听的声响;羽毛在挣扎中一根根零落,在台上修饰着一个罪犯的葬礼。
[我发誓无条件地帮助弱者,
我发誓为自由和和平而战,
我发誓宽容他人的怨恨和罪恶,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往来的所有人,
我发誓以温柔对待软弱的人,
我发誓用全力严惩邪恶之徒,
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
所以我将薪资都送给那些孩子和妇女。
所以我握紧武器为我的族群征战。
所以我原谅别人的忽视和错误。
所以我试图摆脱嫉妒的情感。
所以我那样真诚地对待一个恶魔。
所以我用武器夺取一个个生命。
所以我忍着痛苦将爱封缄三千年。
[我发誓对我主竭忠尽智]
我发誓对我主竭忠尽智……
她的面容埋在失去光泽的长发下,鲜血在脊背处映衬白骨,躺在受刑台上,如同死去。
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汤伊,我做错了什么?
汤伊,我好痛,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
兰苏端着一大叠的文件等在画室门口,半刻钟后他的殿下还没有出来,他终于说道:“总共一百八十七件,有外交部的、司法部的、军政处的……”最后刻意加大了声音,“莱基嗒。”
斯曼终于从画室出来,拿起最上面的边看边走。
兰苏端着一大叠任劳任怨地跟在后面。
“她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