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不算懂车,但也觉得出姜郁这辆车的好来。
难得路况好,一路上畅通无阻,卫章忍不住地打开天窗探出脑袋,只觉晚风吹得烦恼全消,瞬间理解了身边诸多二代都喜欢玩车的原因,还想起了一句非常非常恶搞的话:“只要我飙得够快,忧伤就追不上我。”把自己逗得直乐,姜郁说了几次当心头疼他才老老实实坐回到位子上去。
姜郁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卫章黑发凌乱,衣领微敞,硬是被吹出一种落拓不羁的调调来,笑道:“卫叔章姨非要你回国来也不奇怪,早早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着调。”
“打住!”卫章比了个暂停手势,抗议道:“你还叫顺嘴了!不让你叫我哥已经够客气了,你还顺杆儿爬叫上我小名儿了?没大没小!”
姜郁流畅地将车甩进车位,笑了:“你大,我也不小。”
这家伙?是顺带手讲了个荤段儿?果然还是那副表里不一的德性。
卫章不接他话,自顾自开门下车,打量眼前店面——秘密酒吧。品味看着倒很不错。
“如何?”
“可以。”
两个人一起进去。
卫章好奇地探头探脑,原来是个酒吧。此时正在生意红火的时候,卡座吧台人都不少。
“老板好!”他正看得专注,后头忽地窜出个领班模样的人来,跟姜郁打招呼。
“哟,原来这是姜总的产业?可以啊年轻人。”
“老吴,这我朋友。”姜郁跟吴姓领班点头,简单介绍了一下卫章。
老吴这人看着就有电视剧里店小二的风采,热热络络跟卫章打过招呼,领着两人进吧台坐下:“老板,今儿露两手么?”
“露两手?他会什么啊?”卫章顿生好奇,转头问老吴。
老吴笑道:“我们老板调酒可厉害着呢。别的不说,他根据客人的喜好和特质做特调,是本店的一大招牌。”
招牌的是脸还是技术啊?卫章心里暗戳戳想,嘴上没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啧啧,”指节敲敲台面:“给哥来一个呗。”
姜郁难得没反驳他,脱了外套,将胳膊伸过来:“那帮我挽一下。”
卫章忽地想起小时候也很爱撒娇让自己帮他做这做那的姜郁,不由自主笑起来,伸手帮姜郁挽好衬衫袖口:“好啦。”他方才被风吹乱的头发也没理得多整齐,此时一低头,鬓边发丝又垂落下去。姜郁抬手自然而然地帮他顺了一下,走进吧台里。
“喜欢什么味道?”
卫章手拄着下巴想了想,笑起来:“甜一点吧,我已经够苦了。”
姜郁没有说话,手上就开始忙碌起来。
昨天长途飞行回来,今天一天都被父母拖着为所谓欢迎宴会做准备,而酒吧的音乐和灯光氛围都太舒服了。倦意慢慢席卷而来,卫章懒洋洋地伏在吧台上,偏头看姜郁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时带动小臂,线条结实而好看,更不必说那张因专注神情而加倍招人的脸,吧台边零星的空座不一会儿就坐满了眼冒星星的客人。有娇滴滴问调酒师能不能给自己也特调一杯的,都被拒了。
调酒毕,姜郁动作流畅地斟满酒杯,量掌握得分毫不差,一滴不洒。卫章眼看着旁边的小姑娘都要鼓掌了,差点儿乐出声。姜郁也唇角微勾,把酒送到卫章面前:“尝尝。”
卫章先转着圈儿看酒的颜色。姜郁没搞什么分层喷火的噱头,但这杯酒的颜色过渡得实在漂亮,就是——“也太粉了点儿吧?你不是按客人特质调的么,我有这么娘?还是说,”卫章促狭地挑挑眉:“你不小心把自己粉红色的少男心事调出来了?”
姜郁被他问得居然一梗,难道要坦白讲,你就是我粉红色少男心事的源头不成?
好在卫章并不在意,径自端杯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喝!”
“真的?”姜郁开酒吧作为工作之余的消遣,一二年间算不清调过多少杯酒,破天荒头一回有那么一点儿紧张。
卫章又喝了一口,认认真真品咂着酒的味道。:的甜,柠檬汁的酸,的橙香,的药草气,的醇味富有层次地在舌尖铺开,然后,还有一点卫章蹙了蹙眉尖。
“尝出来了么?”姜郁唇边带笑:“。一点点苦,反而会将甜味托出来。”
卫章若有所思:“说得对。”说罢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晃晃空杯,笑意大大地绽开来:“姜郁,真的谢谢你。你是我最最重要的,重要的朋友。”
姜郁低头理好台面出来,坐到他身边:笑得有点无奈。都还没来得及提醒,这酒看起来颜色可爱,尝起来味道无害,但度数可不小。“你喜欢就好。”
卫章的脸上又伏起薄红来,人一点一点趴回到自己胳膊上,偏头问姜郁:“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姜郁就听着他声音慢慢小下去,再低头看,卫章眼睛都已经闭上了。
老吴忙活了一圈回来,发现老板的朋友身上披着外套趴在吧台上睡得十分香甜,老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