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酒Jing的缘故,卫章的脸颊红扑扑的,手指不老实地揪着衣领。暖黄色的灯光像毛绒绒的笔触似的,描摹出他的轮廓。
姜郁沉沉地吸了口气,有点儿恍惚。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在做梦的究竟是床上的人,还是自己。
因为眼前这场景,合该出现在自己最隐秘的梦境里。
跟卫章认识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就已经长在心头。
可能是从幼儿园看到他被揶揄得眼泪打转,就忘了教养为何物痛揍小霸王开始。
可能是从小学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跟他坐同桌开始。
可能是从少年时,将被交托转达的情书全部私自处理掉开始。
这些似乎都勉强可以用发小情谊来解释。
直到初次从奇怪的梦里喘息着醒来,梦里满是卫章shi漉漉的眼睛和身体——姜郁才不得不承认,这他妈的根本不是友情。自己贪图的太多,太多了。
“你不是想知道酒的名字叫什么么?就叫早早。”甜蜜的,旖旎的,rou欲的,说不清道不明尝一尝就会醉的,全都是你。
姜郁低声说完,俯身靠近,手指滑过卫章在灯下显得柔润而诱人的唇瓣,滑过衬衫领口敞露出那一小块肌肤。一手覆过来同他的指掌交握,另一手却落在自己身下。
只是看着他的睡相而已,这块地方就不争气地起了反应,欲望勃发地叫嚣着。
姜郁慢慢拉开裤链,放出蛰伏已久的凶器,修长手指攥着柱身轻轻撸动,双眸始终停留在卫章那里。如果目光有实体,大概已经穿过了他薄薄的衣物,实现了自己所有的色情幻想吧?姜郁抚慰自己的速度愈发快,忍不住扬起脖颈,喘息出声。
床上毫不知情,唇瓣微张睡得香甜的人让他有一些些罪恶感,同时越发助长了欲望,终于无法忍耐,快感瞬间炸开。姜郁慢慢找回自己紊乱的呼吸,将另一只始终与卫章交握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他干燥温暖的手背,低声道:“晚安。”
而卫章也正在做梦。
迷迷瞪瞪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临出国前的送别会,已经到酒过三巡的时候。
“喝!干杯!”班上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端着杯子来碰杯,说着舍不得的话,他也就一个一个地碰过去,虽然不至于一口干,但也喝得不少,眼前都有重影了。
他正傻乎乎地数着一二三,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姜郁,晃了晃脑袋把他们都叠在一起,开口道:“小郁,来!跟哥喝一个!”
姜郁皱眉道:“走路都打晃了,还喝个什么?别喝了,该回去了!”
卫章梗着脖子不肯:“不管!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跟我干嗝干杯!”说着拿起最大号的杯子,咕咚咕咚灌满了,戳到姜郁面前:“喝!”
姜郁似乎是明白今天不喝这一杯,是制服不了这只醉猫的。干脆接过沉甸甸的杯子,同卫章碰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早早,祝你前程似锦。”说完,刚要把酒杯送至唇边,卫章忽然傻笑着弯了眉眼,胳膊摇摇晃晃穿过姜郁臂弯,酒洒得乱七八糟的:“不行,关系好的,得这样喝。”
旁边那些个醉鬼也鼓噪起来,姜郁也像喝多了似的脸红扑扑的,不做反抗,同卫章喝了个交杯。
卫章这才心满意足跟众人告别,喝成这副鬼样子也没法儿回家,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姜郁去睡旅店房间。他脚步虚浮,树袋熊一样半挂半靠在姜郁身上。人虽然没有多重,奈何实在不配合,姜郁使尽浑身解数,又哄又劝,好容易将卫章掼在床上,但此人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硬是被带倒在床上。
梦本就隔着一层,再加上梦里的自己还是个醉鬼。卫章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床上的自己没了骨头似的抱着姜郁不撒手,像一块狗皮膏药。
原来自己喝醉了是这副德性么也就喝到断片儿过这么一次,已经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卫章眉头微蹙,还没等他开始感到丢脸,情形开始变得更奇怪了。
床上的那个卫章双手挂着姜郁颈子,两人贴近得连张纸都插不进去。姜郁双手环着他的腰,也像喝多了酒,看起来有点儿局促,似乎低声说着什么哄劝的话。
然而床上的卫章根本不识劝,下巴垫在姜郁肩头,身体同他胡乱磨蹭着,还哼哼唧唧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
虽然床上两个人都还称得上是衣冠整齐,但交织在一起的细碎喘息实在令人脸热心跳。居然在梦里旁观自己跟最好的朋友纠缠在一起?哪个世界有这么烂的春梦啊喂!!!!
卫章正在有槽无口,情节的演变已经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去了。床上的他自己主动扬起头来,刚才还试图抗拒的姜郁似乎已经完全屈服了,眼里是卫章不曾见过的温柔与渴望,两个人色情兮兮地吻在一处。姜郁的手顺着那个卫章的腰慢慢下滑,一直往下延伸而去。
卫章本来被眼前场面刺激得进入痴呆状态,瞬间进入了紧张状态,他尝试着用手去阻拦姜郁,却穿过了他的手臂。姜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