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匆匆忙从挂着的外套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接听,顾不上穿衣服,坐在桌子上应付起来,刚解释说昨天一直跟姜郁在一起,章太就连珠炮似的,从卫章不知好歹不会讨女孩欢心,到卫章不告而别玩儿失踪,再翻旧账到他不留在国内争取家业,非要出国读什么破书,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干脆把空间都留给他妈发挥,有一搭没一搭地“嗯啊”应着,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晃着晃着,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自在。他上身套着姜郁的宽松短袖,下身只穿着内裤,两条光腿大喇喇地八叉着,偏不巧跟姜郁的目光平行。此人一点儿都没有偏偏头的意思,还往椅背后一靠,优哉游哉翘起了二郎腿。
卫章越发觉得下身那一点点布料又薄又透,根本挡不了什么。联想起昨晚古怪的春梦,异样又陌生的chao热忽然从他秘密所在一处升起来,在姜郁坦然的目光里愈演愈烈。如果突然合拢腿,会不会反而更不自然?卫章骑虎难下,强忍了一会儿才从桌子上跳下去,走回衣柜那里假装找衣服。
“早早!妈妈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章太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响。
卫章刚刚被双腿间奇异的酥麻折磨得够呛,哪里顾得上管她在说什么,握着电话胡乱答应了几声。却听章太在那边干脆道:“行,那就说好了。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事情敲定了。你赶紧给我回家,我让司机去接你。”说完就挂了。
“什么什么?”卫章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脸呆滞,内心十分绝望,感觉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然而现在打回去问章太刚刚说了些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被骂。
姜郁懒洋洋道:“怎么了?”
卫章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总之我还是快点回家吧”说完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衣服,环视了一圈儿。这房间虽然不小,却没有隔断和遮挡。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脱了身上半袖,开始套裤子衬衫,总感觉背后姜郁还在看着似的。心中暗暗祈祷方才双腿间那秘密一处的异样并没有泄露天机。
“我送你回去?”姜郁站起身打开房门。
“不用司机会来接。”卫章一面扣着衬衫扣子,一面走。
姜郁忽地转过头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喂!没大没小!”卫章伸手呼噜着睡乱了的头毛,正要发作。
姜郁却分外认真地看着他:“放心,我在呢。”
说的没头没脑,卫章却瞬间接收到他的意思,心里一暖,嘴上却不肯表露出来,伸长手反摸了姜郁一把:“知道了,小崽子。”
“夫人,少爷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卫章跟在管家后头进来,轻声打了招呼,坐到章太斜对面。
章太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姿态却一如既往地地骄矜自持,手上握着一柄玉质地的小滚轮,慢慢在脸上滚动,没有什么表情。
卫章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摸着茶杯上的纹理,静等着章太发话。
章太把手里的滚轮搁到盒子里,抬起凤目睨了儿子一眼:“瞧瞧你的衣服。”
卫章尴尬地低头看。
章太欠身帮他理了理衣领,微微向管家的方向偏了偏头。
管家瞬间会意,将一叠文件递到卫章面前。
卫章不知所以地接过来:“这是?”
章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道:“你上课要用的。”
“啊?上课?”卫章顿时懵了。不是你跟卫国远非让我回国不接着念了吗?
章太慢慢点了点头:“电话里不跟你说了么?我跟你爸合计了,让你直接上手集团的事情确实Cao之过急。刚好大的企业家金融投资秋季班开了。跟那边打了招呼,资料填好,明天就去上课。”
显然,这件事已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说给自己,也就是通知一声而已。
虽然这二位的夫妻感情早就名存实亡,但是一旦达成一致,执行效率高得惊人。
而对自己来说,比起现在就被塞进卫氏,去上课的确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卫章“嗯”一声,不消伸手,笔已经递过来,他慢慢填好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昨晚那杯酒的甜,果然不足以稀释掉这闷重的苦。
卫章向来不是应付差事的人,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做醉生梦死的二代。既然答应章太去上课,干脆把工夫,不管表不表面吧,做足了。晚上认认真真预习功课,看了不到一章就被大数据催着了,得到了一段时间以来质量最高的睡眠。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规规矩矩吃了个营养早餐,去大上课。
时间还富裕,他没让司机把车开进校园,查好到教室的线路,就慢慢走过去。大校园是有名的风光好,这会儿还没有到早课时间,路上都是年轻的学生,。
其实卫章结束国外的学业也并没有过很久,可却蓦地感觉自己老了一截似的,走在人群里格外沧桑。他兀自沉浸在莫名奇妙的感伤情绪里,浑没留意到那些或大胆或羞涩的视线。
在还没开窍多久的愣头青大学男生中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