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秦云嘉确实很厉害。卫章低头做了笔记,从自己居然能跟上思路没有睡着这一点,就足以得见。当然跟旁边一直竭力捧场,复读机一样应和的肖贝同学也脱不了干系。
他正在努力消化刚刚的内容,台上秦云嘉开口道:“讲了风险投资的内容,现在留给大家一点时间彼此互动交流一下。”话音一落,教室里众多成功人士就热切地分享起了彼此高见。
卫章扭头转向肖贝,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没什么好讲的,你先来。
肖贝转着椅子靠过来,神秘兮兮地冲着卫章挑眉:“我想投个。”
卫章看着这个刚刚被他下了“乖巧”定义的“温室花朵”,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肖贝笑得眼睛弯弯,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我、想、投、个、、。”
卫章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啊挺有创意,为啥啊?”
肖贝混不在意:“当然因为我去过很多,比较了解喽。”
卫章这下梗得更彻底了。
肖贝唇角微翘,笑得三分邪气,跟他这个乖巧的整体造型非常不搭:“诶,难道你没去过吗?”
卫章顿时结巴了:“我、我没去过啊,我又不是。”
“哦”肖贝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摸了摸下巴:“我的同类雷达一向很准,你可以再观察一下。”
自来熟的乖巧同学忽然暴露出另外一面,打得卫章措手不及,幸好此时秦云嘉示意大家结束讨论,替他解了个围。糟糕的是,“同类雷达”这个离奇的概念已经他心底留下了痕迹,很难熟视无睹。
卫章低头在笔记本空白处无意识地画了个问号。有一点想要苦笑——作为一个拥有两种性别的人,判断自己是不是还真是个世纪难题哦。
“刚刚大家讨论得很热烈,有没有人想要分享一下?”秦云嘉抬头,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目光看向后排:“肖同学?”
卫章想起肖贝刚刚的高论,心里替他捏一把汗,却见肖同学甜甜一笑,侃侃而谈,术语一串一串的,还得了秦教授一句淡淡的赞许。
——不是温室花朵,也不是普通人。卫章十分敬佩,重新为肖同学下了定义。
上课的第一天过得比想象中快很多。下课铃响,肖贝试图往秦云嘉跟前凑,奈何秦教授已经被热情的其他学员包围,他实在挤不进去,噘着嘴铩羽而归,扭头问卫章:“一起?”
卫章想了想:“我没开车,可能要等人来接。”
“嗨,等什么人,闲着也是闲着,我送你嘛。”说话间,还晃了晃卫章手臂。
卫章拿这份儿自来熟的热情没办法,只好答应:“那走吧。”
两人一起到停车场。肖贝掏出钥匙解锁,卫章循声望去,被招摇过分的车子扎了一下眼——但凡早点儿瞧见这位的座驾他也不可能产生“温室花朵”的惊天误会。
肖贝绅士地拉开车门让卫章先上,自己坐到驾驶座上,没急着发动,伸手先把上头的镜子拉下来,对着照起自己俊俏的脸庞来:“等我一下哦。”
卫章懒洋洋靠进舒服的真皮座椅:“我啥事儿都没有,不着急。”
肖贝甜甜一笑:“那我就放心啦。”说罢忽然将身上乖巧的连帽衫一脱扔到后座,里头是图案张牙舞爪的黑背心。又伸手把本来乖顺服帖的头毛拨拨乱:“哥,你那边抽屉开一下,帮我把里头的盒子打开。”
卫章闻言拉开抽屉,拿出绒布盒子打开。肖贝摊手从里头抓了一把,一个一个串进耳洞,戴上,又摸出个小盒子,指腹沾了点儿粉末在眼尾晕开,仔细照端详镜中倒影:“差不多了。”又偏头转向卫章,弹舌手指做狙击状:“你觉得怎么样?”
短短几分钟,温室花朵就变成了夜店小野猫,这套熟稔的变装流程令卫章叹为观止,只差鼓掌。
肖贝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好嘞,那我们走着!”说罢钥匙一拧,音乐一开,轰隆隆地上了路。
卫章继续靠回真皮座椅和着音乐抖了阵腿才猛地觉出不对来:“诶,你也没问我家在哪儿啊?这是去哪儿?”
肖贝嘴角一扬,笑得贼兮兮的:“你不是啥事儿都没有嘛,上了一天课多累啊,我们去玩儿一会儿,我保准送你回家。”
卫章长叹一声,看来是上了贼船了:“行吧。”
灯光时而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时而足以闪瞎氪金狗眼,音乐缠绵暧昧得像条勾人的蛇。果然是上了贼船啊卫章倦怠地伏在吧台上,对着灯光晃了晃酒杯,看气泡上升炸裂。他坚定地拒绝了肖贝同学要替自己造型的好意,勉强妥协到把衬衫扣子解到胸口,整体画风跟这个地方多少有点出入。但由于模样过分出挑,搭讪的人还是一茬又一茬。先前肖贝在旁边帮忙挡着,现下嘛
卫章喝了口酒,扬头朝舞池看过去。
肖贝已经取代了先前穿着大胆的女孩儿成了舞池里新的焦点,扭得出神入化,轻盈又灵动,衣摆掀起时露出腰间细细的纹身,在每个人身边都勾留片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