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先找你匀乎点。”
祁向南扒拉扒拉脑袋突然有点后悔,不该直接来找香贝,他也是被突发情况给拿住了,忘了香贝刚出月子没多久,这要是跟着着急上火回nai,可就不得了了。
“什么?要检查?”祁香贝这是真紧张了,胳膊不自觉端起来,团团感觉不舒服开始哼唧,她赶紧放松哄孩子,也顾不得问祁志国为啥被打,打开抽屉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二哥,这里有二十多块钱,你赶紧给爸检查去,到武装部叫上鸿远,让他跟着,检查完给我来个信。”
祁向南接过钱马不停蹄去武装部,头上汗水直流也顾不上擦。
邵鸿远听说祁向南找他还有点奇怪,有啥事不去家里来武装部,见着面才知道是老爷子摔了,找人帮忙请了假,连办公室都没回就跟着一起去医院。
开单子、缴费,在检查室外面等着。
本来祁向东陪在老爷子身边,如今见着他们两个,说回去照顾祁志国走了。
祁山坐着休息一段时间,已经缓过神,如今拍着大腿,觉得医生大惊小怪,他就是看见志国的惨状,又见着两边妈不想着给志国治病,净顾着推诿责任企图少拿钱,一时气急血涌上头,根本没事。
祁向南瞪着祁向东的背影,面色Yin郁,眉头紧蹙。
邵鸿远也发现,到医院这段时间,祁向南就没搭理过祁向东,即使他几次主动说话。
趁着祁山进去检查他悄声问:“二哥,你跟大哥咋不过话?还有志国好好的为啥被打?”
他跟香贝结婚没俩月,祁志国就娶了职工家庭的董芬芳,顺利进到城里,顶替老丈人到酒厂上班,可谓一帆风顺,去年冬天董芬芳刚生了个女孩,据说如今又怀上了。
祁向南咬着后槽牙,嘎吱嘎吱响,半是怨愤半是告状,“我本来没想着找你跟香贝拿钱,大哥大嫂带着钱过来的,我一说拿钱出来给爸检查,大嫂非说钱不够给志国看病,匀不出来给爸,我说回家还都不好使,大哥在旁边看着连句话都没说,你说气不气人。”
“大哥大嫂这么做太过了。”
“是吧,你也觉得过分,我都气上头了,至于志国被打,谁知道他惹了什么瘟神,被打得鼻青脸肿,腿上有三处骨折,听医生说治不好会变成瘸子。”
祁向南还想接着说,就看见祁香贝急急火火赶过来了。
“爸检查得怎么样?”
“还在检查。”邵鸿远说,“团团谁看着?”
“托给了周婶子,让她帮忙看会儿。”祁香贝喂饱团团,把他包裹好抱到前院周婶子家里,请她照看个把小时。
又过了几分钟,祁山从检查室出来,见着祁香贝也在就责怪她,“你这孩子,当医院是啥好地方,赶紧回去,这里Yin气重。”
“我担心您嘛。”
“担心啥,我好着呢,赶紧回去。”
祁山往外推香贝,还没用多大力自己先往后倒,邵鸿远赶紧顶住,“爸,香贝都来了,等结果出来让她再回去,省得在家里惦记坐立不安。”
“是呢,爸,我在家实在不放心才跑过来的。”
祁山拍拍祁香贝的手臂,没再说啥。
里面喊祁山的名字,祁向南接过检查报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无意识攥紧一下,不过还是扯着笑说:“爸说得对,没啥事,鸿远你陪着爸在这里等着,香贝你跟我去找大夫,上面说爸胃口有些不好,真准,爸不就经常胃疼吗?正好让他开点对症的药。”
祁香贝听着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祁向南的脚步去诊室。
邵鸿远早注意到祁向南在看报告的时候瞳孔紧缩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可他已经意识到结果上的内容绝不会像他说的那么轻松,连真实结果都不敢说,他不免有些担心。
而此刻,祁香贝也从医生凝重的表情里看出了异样,在他放下检查结果的同时抽出来看,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大夫,会不会检查错了,我爸胃口是不好,但绝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胃溃疡病变,胃癌晚期,这是在跟她开国际玩笑吗?
祁向南眼神里冒出来的不认同谁也忽视不了,“大夫,我爸胃口不好几十年了,一直都这样,说明根本没啥,你们这个结果真是太吓人了,咱出个正常点的,中不?”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医院就是想借着夸大事实达到多收钱的目的,他才不上当呢。
见着兄妹两个都不相信这个结论,大夫无奈地苦笑几声,“真实情况就是这样,你们相不相信他都存在,说实话,到你们父亲这种地步,医院已经束手无策,你们带着他回去,想干点啥就干点啥,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别惹老人生气,兴许还能多活些日子。”
“不是,大夫,这不能开玩笑的?”祁香贝缓过神来,带着祈求的态度希望大夫能更改结论,“如果严重到这种程度,我爸得疼成什么样子?可现实就是没有,我二哥也说了,他这样几十年了,这么多年都能过来,再坚持几十年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