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规定地点报道后,他们就被安排到一位四十来岁的教务老师那里,“两位同学,你们是哪个专业的,我领你们去宿舍。”
“老师好,我们两个打算走读,就不去宿舍了,直接去教室可以吗?”祁香贝先说出打算,以前她上大学那会儿,大一新生要求必须住校,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通融。
这位老师可能已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很淡定,“可以,不过需要你们做个登记,把住址写清楚,有教务人员不定时家访。”
学校也希望新生都住校,方便管理,可一早就遇到不少问题,学生年龄相差大,很多都有家庭,部分拖家带口学校也不好安排,宿舍紧张呀,各院领导一碰头,就想了这个办法。
祁香贝在登记本上登记了家庭住址,这位老师连看他们好几眼,“把你们的关系也写明了。”
祁香贝一晒,认认真真在后面画个括号,写上夫妻两个字。
老师还不放心,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你俩真是两口子?”
邵鸿远耸耸肩,“千真万确,老师不放心,我可以回家拿结婚证。”
老师看看登记地址,挺近,还真点头了,“麻烦同学回去拿一趟。”
邵鸿远无奈,一溜小跑来回,恭敬递上结婚证。
老师验看之后才算露了个笑脸,“没问题,像你们小两口同时考到咱们学校的真不多见,欢迎你们,手续已经完成了,两位同学根据第一教学楼外面贴的告示,去各自教室领取教材和课程表,后天正式上课,不要迟到了。”
“谢谢老师。”
没多久,两个人抱着一摞书径直回了家,邵鸿远在放结婚证的时候还开玩笑,“你说老师刚才为啥不认为咱俩是兄妹或亲戚?”
祁香贝拉着他照镜子,从眉毛比较到嘴巴,“看看,没有相像的地方,现在作风问题抓得多严,学校通融让在外面住已经法外开恩,老师有理由问清楚。”
邵鸿远摩挲着下巴思考,“不对呀,人家都说夫妻做久了会有夫妻相,我觉得我好像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祁香贝扳过来他的脸仔细观察,还重新拿出结婚证对照了下,“嗯,是不一样了。”
“我就说嘛。”邵鸿远挺得瑟,人都站得不直了。
祁香贝捂嘴嘿嘿一笑,“哎,人变胖不自知。”
“有吗?”邵鸿远赶紧看看腿量量腰,是比以前粗点,“我知道了,就是从你坐月子开始,你吃不了的都倒进我胃里了,你好歹还能喂nai输送出去,我这运动没跟上,可不就胖嘛,不行,从今天开始我就得加大运动量,这样,我多打两遍拳。”
“嗯嗯嗯,我觉得这样行,没俩月你就能瘦下来。”减肥的事情祁香贝得鼓励呀,她怀孕的时候胖了十多斤,后来给团团喂nai慢慢就瘦回来了,加上去年父亲祁山去世,还要准备高考,如今她比结婚前还瘦五六斤,两项比较,鸿远胖得可不就明显。
说到做到,邵鸿远当晚就在厅里比划开了,左腾右闪,祁香贝抱着团团给他鼓掌加油,
也许男孩子都喜欢闹腾的,团团手舞足蹈应和,这可把邵鸿远乐坏了,儿子喜欢,再来一遍,三月初的天,愣是穿了件衬衣还出了满身汗,这运动做得够格。
没几天,邵鸿远肌rou更紧实,初见成效,去火车站接车的时候,老太太姚常玉看见还挺心疼,“鸿远这些天Cao劳多吧,咋过个年还瘦了。”
邵鸿远忙解释,说为了健康锻炼的,老太太如今就关心这健康二字,拉着他非要让他教教祁向南。
祁向南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娘呀,您就饶了我吧,下地干一天活,晚上再打拳锻炼,估计没多长时间我就剩下皮包骨了。”
“二哥说得对,”祁香贝跟着帮腔,“地里活计已经够运动量了,再多了伤身体。”
姚常玉听了作罢,又开始关心两个人的学业,问书本难不难,同学好不好相处。
两个人自然捡好听的说,其实才开学一个星期,刚跟同学熟悉点,各科老师都还没有见全。
一路上尽说些离别之后的事,大年二十九张有年终于来接祁春燕,她倒是乖乖回家去了,不过同行的还有祁春梅,以春燕怀孩子需要照顾为由长住在张家,年没在家过,听说之后也不上学了,二哥祁向南去劝,别说大哥大嫂两口子,就是春梅都乐意,他就撂开不管了。
祁志国年后去省城报到,他媳妇儿带着孩子跟着去了,走之前大嫂满队上为他借钱,也不知道借了多少,知不知道来日还。
最可喜的还是春桃,收到通知书之后,可算是名人了,不为别的,她马上就要成为总理的校友,为了这个荣誉,牛队长从集体款项里拿出来二十块钱奖励春桃,队上的人没一个说不是的。
“香贝,这是你二哥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光了,你说来长春的路费你都给报,其实到天津的路费队上也给报,我这几千里路来回楞没花钱,要不是认识的人,别人肯定以为我吹牛呢。”祁向南侃侃而谈,眉宇间的得意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