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帽子又穿一遍,抱着他出门了。
“喂,你好!”
“香贝,是我。”
“三哥,你咋打电话过来了?团团,快喊三舅。”祁香贝把话筒放在团团耳边。
团团有点腼腆,呜呜半天才憋出了三舅俩字。
电话那头传来祁向西爽朗的笑声,“团团真乖,等下次三舅过去给你带好吃的。”
“三哥,你有啥事呀?”祁香贝追着问,平时都是写信的主,突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
祁向西咳嗽一声,“香贝,我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我一直想让妈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这又要放假了,咋地也让妈来我这里过个年呀。”
“好事呀,我没意见。”
“问题不在你,”祁向西捏捏鼻梁,“妈不乐意来,我都给妈打过电话了,她死活不来,你帮我劝劝,妈最听你的话。”
“你啥时候给妈打的电话,我咋不知道?”老太太捂得够严实的,一点念头都没露出来。
“有七八天了,妈非说来我这里住不惯,有啥住不惯的,香贝,都这么多年了,探亲也就那几天,三哥都没膝前好好孝敬过爸妈,爸已经不在了,就剩妈我还有点念想,你帮我劝劝。”
祁香贝舔舔嘴唇,“我知道妈的心思,她怕跟三嫂处不好,惹你两头为难。”
“哎,香贝,家里就你跟辛悦处得时间长,你三嫂是啥样人你清楚呀,她肯定会尊敬妈,好好照顾妈的,那些都不是顾虑。”祁向西那边苦口婆心劝着。
祁香贝是了解辛悦的为人,可婆媳相处有时候跟为人无关,“那我劝劝妈。”
“三哥可指着你了,我已经给二哥打过电话,让他别来接妈了。”
祁香贝一晒,“好呀,你这是釜底抽薪呀,就不怕妈知道骂你。”
“不会,我敢肯定。”
挂掉电话,祁向西的得意声还在耳边回荡,祁香贝挠挠头,抱着团团回家转。
遂一进门,姚常玉就问:“谁的电话?”
祁香贝悠悠坐到她旁边,“还能有谁?我三哥,您三儿子,求我劝您去他那里过年,说之前打电话给您,被您无情拒绝了。”
“三舅,”团团喊道。
祁香贝轻轻捏住他的脸,“刚才让你叫,吭呲憋肚磨磨唧唧,现在三舅听不见了,你倒叫得欢实。”
团团咧开嘴傻乐,以为香贝跟他玩,伸出小手也掐着香贝的脸,小孩子手劲不分轻重,搞得还挺疼,香贝轻拍他的小屁股结束了互动。
等转头看,母亲姚常玉机械地掰着花生,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妈,我三哥在电话里都哭了。”祁香贝煞有介事地说。
姚常玉惊醒,“瞎说啥,你三哥当兵的,流血流汗不流泪。”
虽然这么说,可老太太有点怕是真事,悄声问了遍,“真哭了?”
“啊!骗你干啥,”祁香贝脸上一副别不相信我的态度,“当然了,他肯定不能跟女人似的痛哭流涕,可我是谁,好歹做过播音员,受过声音训练,一听就知道忍着哭声,想象中也是,三十大几的人,想妈都想哭了,人家怎么看他,还不得憋着忍着。”
说着话,祁香贝观察老太太,还没被打动,犹豫着呢。
“我跟部队一点都不熟,还有你三嫂,总觉得习惯不搭边。”姚常玉说出自己的顾虑。
祁香贝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妈,开始您到我这里还不熟悉呢,现在不也挺好,就过个年,熟不熟悉都没啥,你就不想看看我三哥的生活环境,了解下跟我嫂子过得啥日子?再说,三嫂这人我接触过,挺好的,您不用顾虑太多。”
“那你二哥接我的时候还得进货呢,我不回去他咋办,小卖铺都开不下去。”姚常玉想着这个儿子,还得考虑另外一个。
“哎呦,我的妈,您考虑这么多干啥,我二哥跟那些商家都签合同了,这不还有鸿远每次都帮他盯着吗?来不来就那么回事。”祁香贝想起二哥祁向南每次都把钱汇给她,鸿远取出现钱去人家厂家盯着发货,流程熟得不能再熟。
“那,我去你三哥那儿过个年?”老太太还小心翼翼征求意见呢。
祁香贝一拍巴掌,“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团团的巴掌拍得啪啪响,惹得老太太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姥姥去三舅家,可就不管你这个小坏蛋了。”
“团团找nainai去。”特别理直气壮的声音。
“嘿,这血脉相连真不是假话,我这从小把屎把尿到现在,不抵人家nainai小半年,伤心呢。”
姚常玉故意低着头进屋去,团团有点傻眼,看着香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香贝点点他的小鼻子,在耳朵边小声说了句话。
就看见团团小跑着跟在姚常玉身后,嚷嚷道:“姥姥,团团最爱您了。”
姚常玉老脸一红,多大的人,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争风吃醋,忙回头拉着团团的手,“姥姥也爱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