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余慧心疑惑地看着他背影,又咳起来,估摸着他出了院子才放弃这幅病弱的姿态,Jing神十足地站起来。
转过身,见红梅站在身后抹泪,她惊讶地问:“你哭什么?”
红梅委屈道:“姑爷对你真狠心……”
余慧心无语:“你管他做什么?你想他留我么?”
“你们可是夫妻呀!”
余慧心冷笑:“这王家有人把我当过他的妻吗?先要休妻,后来我腹中孩儿没了,我都不盼着他有良心了,你还做什么美梦?”
“我……”红梅呆呆地,过了片刻慌忙将泪擦干净,义正言辞地说,“是奴婢误了!奴婢以后再不糊涂了,小姐你罚奴婢吧!”
余慧心被她一口一个“奴婢”砸得眼花,摆摆手说:“以后再说,先收拾东西。”
“小姐。”阿春走进房中,如临大敌地说,“绿柳来了。”
余慧心愣了一下。
绿柳?
她忍不住一笑。哟,来了呀?她早就想见见这背主的奴才了。
“她还来做什么?!”红梅怒吼,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外冲,“我打她出去!”
“别,她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呢。”余慧心迤迤然地坐下,命她将装嫁妆单子的盒子拿出来。
很快,外面进来一个体态婀娜的丫头,细眉瓜子脸,扑了香粉、抹了胭脂,眉间有丝媚态。
这就是绿柳,和红梅一样,是余七巧的陪嫁丫鬟。
余七巧七八岁的时候,红梅就跟在身边了。那时候她和姐姐余美人住在一起,丫鬟是共用的。后来余美人进宫,贴身的大丫鬟带走一个,只剩下红梅。但次等的丫头还有好几个,她一个人够用了,家里便没想着给她添。
待到她要嫁时,继母段氏觉得只一个丫头不好看,便现买了一个绿柳。
绿柳是经过Jing挑细选的。
这时代蓄婢成风,婢女被买来卖去、给男主人解决生理需求都不算什么,还可以被当做物件一样送来送去。余老爷和段氏便特地挑了个貌美的,以备余七巧不时之需——其实就是拿去笼络王腾宗。
而且,红梅在他们眼里是同样的功用。这两个丫头都长得眉清目秀、身段窈窕,红梅脸圆一点,绿柳要高半个头,算是各有特色、思虑周全。
但余七巧不忍心,打算年纪到了给她们许配人家,过门后就没想过这事。
余美人去世后,王腾宗渐渐不来余七巧的小跨院了,绿柳常常为余七巧“忧心”,撺掇着余七巧讨好王腾宗,今儿个洗手作羹汤、明儿个写字请教、后儿个纳鞋底……五回有三回都是绿柳请缨送去,不多久她就爬了王腾宗的床。
因为当下风气,余七巧本来不在意。
绿柳却在意,待余七巧散漫起来,对“前辈”红梅猖狂起来,时常往王腾宗面前凑,后来干脆就不管余七巧了,直接在王腾宗书房里当差——当然,王腾宗有开口向余七巧要人:“你这丫头我用得顺手,不如放我房里吧,我让小月和小雪来你房里”。
小月和小雪是他的丫头,早几年就被他收用了,大约是腻了,宁愿以二换一。
余七巧知道,这两个丫头明着是他的人,其实生杀大权握在崔氏手上。
她哪敢使唤崔氏的人,说:“不必了,我身边有红梅就够。绿柳要是伺候得不好,你送回来我重新□□。”
王腾宗很高兴,本来已经挺久没睡在她房里,那天晚上又留了下来,搞得余七巧心里满不是滋味,觉得余老爷和段氏的打算好像真派上用场了。
后来,她还时常在崔氏身边看到绿柳。
绿柳似乎打定了主意往上爬,知道该讨好谁。那碗“安胎药”,就是崔氏让她送来、亲自给余七巧喂下去的。
事后,绿柳不曾出现在余七巧面前,直到今天。
余慧心看见她就想撕碎她!虽然自己能重活一世,算是借她的手,但她为余七巧不值、替余七巧怨恨。
“我当是谁?”余慧心冷冷地道,“原来是胆敢谋害小主人的罪人!”
“我——”绿柳脸色一变,强辩道,“我没有!老夫人送来的就是安胎药,谁知少夫人你自己吃了什么?还想污蔑老夫人不成?”
余慧心眼神骤然凌厉,对门边侍立的阿春、阿夏说:“给我掌嘴!”
阿春、阿夏跟了余七巧多年,自是忠心耿耿,早看绿柳不顺眼了,冲上来就将人按倒在地,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啊——”绿柳现在是王腾宗房里的唯一人、崔氏身边的大红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发疯一样尖叫起来,“你们做什么?放开——啊——呜……你们好大的胆子……”
啪啪啪——
又响了一会儿,余慧心听着有点像掌声,想起“为爱鼓掌”来,接着又想起“芳心纵火犯”。上辈子常在网上看到这梗,她却不知道由来。早知今日,就早点弄明白,现在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趁着思绪还不算飘太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