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了,跑出来拉住江茗,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劝我啊?他不是和茶茶你那相好的关系很亲近吗?你怎么不帮他说话?”
江茗见她这幅模样,眼睛眨了眨,说道:“原本就是他无礼在先,他若不道歉,为何要给他看病?”
“可他是官,我是民啊。”季四九说道。
“四九你骨头这么硬,他就算把你关进牢房里折磨,不想看就还是不看,这种事情强迫的了吗?”江茗反问道。
江茗倒不是不想让季四九帮魏风凌,只是这是她自己的打算,自己强迫不了。更何况季四九情况特殊,有那五十的批语在身。
季四九是自己的师姐,关系更为亲近,江茗便不欲多加参与,将这选择权留给他们两个。看或不看,不是自己从中说两句便能当这个好人的。
魏风凌在旁听见江茗这话,仔细想了想,自己从一开始见这名姑娘的时候,就打心里信不过她的医术和方子,言语上有些冒犯。后来感觉到药膏有效,也未曾好好谢过,拿了两个包子就去换药方,换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男子汉能屈能伸,原本就是自己不在理儿的事情,他自然也甘愿承受。这便站起身,走到季四九身旁深深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姑娘药膏。昨日魏某确实多有不妥之处,还望姑娘海量。”
季四九不是个硬脾气,被人家当面这么正经的道歉,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努了下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刚才就随口说的,不用打断腿重接。你这个腿脚麻,和寒气也确实没什么关联。而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伤了腰,经脉血ye不畅,可能就是小时候撞那一下伤的。你腿肯定没长歪,长歪了你也当不了将军。”
“敢问姑娘,应当如何疗治?”魏风凌此刻说起话来便规矩多了。
季四九回道:“药其实是不用喝的,除非很痛的时候,毕竟常喝药物对身体也不甚好。你就拿着药方以防万一。每晚让人帮你热敷腰下,之后抹些我做的药膏便是。平日里注意用腰,切莫做大动作。痊愈是几近不可能的,但好好调理,日后不耽误你喝求子汤。”
魏风凌苦笑:“怎么又说道这求子汤了?”
季四九回道:“动不了了还求什么子?”
魏风凌听了,眉头一皱:“我这伤,这么严重?”
“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平日里不觉得,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儿,就‘咯嘣’一下。”季四九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咔嚓”一声掰成了两截。
魏风凌干咽了一下,转头去看殷楚,殷楚却在一旁低头笑。他再看看江劭,江劭瞪着眼睛抬头看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多谢姑娘……”魏风凌从袖兜里掏出两锭官银,递给季四九。
季四九看了一眼那银子,伸手接了过来:“这还差不多。我们茶茶常说,空口谢有什么用啊?拿银子来。”
江茗撞了她肩膀一下,尴尬笑笑:“好像是我说的,哈哈。”
怜莺和飞浮将东西装上马车,几人这便准备妥当。殷楚、江劭和飞浮在前面骑马,魏风凌刚被说注意用腰,这便来驾马车,江茗和怜莺坐在马车当中,季四九这便要回秀山去了。
她有些不舍的江茗,但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告别了。她从袋子里拿了几个瓶瓶罐罐递给江茗,嘱咐道:“师姐也没什么送你的,就和往常一样给你些药。这瓶里面是癸水来了疼的时候吃的,这瓶是伤筋动骨的时候吃的,这瓶是大出血的时候吃了能吊着的,这瓶是没防备的时候吃的。”
江茗接过这些瓶瓶罐罐,总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什么是没防备的时候吃的?”
季四九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要睡他吗?万一没准备的时候吃的。我记得你不喜欢小孩子,省的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添心烦。你放心,这个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山里之前公猴子喝了我的求子汤,导致山里猴子太多太吵,我就给母猴子吃这个,可管用了。”
江茗干笑道:“谢谢你啊,老季,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姐。”
“小意思。”季四九点了点头:“不够了再管我要啊。”
挥别季四九,江茗这便同殷楚等人朝着郎里城外去,几人一路上看见有些人家朝外搬着东西,一路沿着街市走去。其中还有几个人抬了头猪,扁担被那猪压得直打弯儿。
江劭见这情景,便上去问道:“今日郎里城有热闹?”
那人抬头看了江劭一眼,笑着说道:“没咧,这是咱们大伙儿商量着,家里有什么就给县衙里送去。听说大老爷要去长乐府,咱们想着之前将士们也没吃啥好东西,听说还缺军粮。如今也不知道这长乐府的庆功宴有什么好吃的,万一不够分怎么办?总不能饿着肚子。”
魏风凌驾着马车,看着那群人一路朝着官衙的方向走去,点了点头,往车厢上一靠,长叹一声:“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闽州的情况大体就是这样啦~ 季四九和魏风凌的故事应该会在番外里。
感谢今天的收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