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达成心中所愿。肩上背负的担子轻了,心胸也就开阔起来,于桓晔的执念多年的感情也就释然了。
她心下轻快,便主动提议道:“若二位不嫌弃,我可以弹琴伴奏。”
赵宣令的琴艺汴梁无人能及,卫褚和傅明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灯影幢幢,北风呼啸着。
殿内两名身姿颀长的少年郎,手持长剑,动作时而飘逸如风,时而灵动如水,又有时而高亢,时而激越,时而沉静的琴音作伴,当真是一幅韶华灼灼之景。
......
冬夜寒冷,有桓晔看着,几位少年人也未玩乐许久,到皇城下钥前便各自散了。只叶微雨因着要探望太皇太后,就未与其他几人一道出宫。
老人家年事愈高,每日睡眠的时间就愈发的少。
叶微雨是亥正到的宝慈宫,陪着老人夜话小半个时辰,太皇太后才有了倦意回寝殿歇寝。第二日要上学,叶微雨就没多耽搁由着寻常在宝慈宫用惯了的宫婢伺候着梳洗了也很快就寝。
只她久不曾留宿宝慈宫,费了些时候适应,眼见着月上中天,她才有了些微睡意。
叶微雨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蚊子似的“嗡嗡嗡”地喊她,“阿不,阿不,阿不...”
只好容易入睡,她实在不想醒过来,可那人却耐心十足,不仅念咒一般的唤她的ru名,还一直拨她的睫毛行sao/扰之举。
叶微雨饶是不像桓允那般有起床气,也给气了个好歹,她愤愤的睁开眼,当即就要唤人进来将这扰人清梦的登徒子给打出去!
桓允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生怕招来旁人,压低了声音道:“阿不,是我!是我!”
叶微雨蹙着眉看他。
月华如水,从雕花隔窗流泻进屋子里。是以便是不点灯,也能看到对方的模样。
她盯着他半晌,而后拥被坐起来,确保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才道:“你怎的在这儿?”
“各处宫门都已关闭,你何时进来的?”
桓允不甚客气的坐上床榻,将叶微雨隔着被整个拥在怀里,笑嘻嘻道:“自然是斐宇带我飞檐走壁进来的。”
“好冷好冷。”他说着就把手往叶微雨被窝里塞,“你摸摸,都要冻成冰了。”
叶微雨现下只着了薄薄的寝衣,哪里容许他的手趁机胡乱动作,却也担心他真的被冻个好歹,还是分了一角被褥给他。
“阿不可真是狠心,”他撒气道,拎起那一角锦被给她看,“这丁点能有甚作用!”
“阿不,你就让我在你的被窝里暖暖呗?阿不?阿不?”
他眸子水亮亮的,叶微雨察觉出些不同来,凑近他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很淡却甜的酒气,“你饮酒了!”
“太医郑重叮嘱过的忌讳,你忘了不成?!”
“哎!”桓允叹气道,竖起一根手指,“一杯果酒罢了,心事不顺,可不得借酒解愁?”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叶微雨的睡意也去了大半,便问道:“何事不顺?”
“可不就是为着佳人在怀,却无甚名分之事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你呀,越发不正经了。”叶微雨嗤他。
他反倒不觉有甚脸红的,正色道:“阿不,你若是应了我的求娶,明日我便去找父皇赐婚,好不好?好不好?”说着他竟然撒起娇来,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拱。
“这我可说了不算,”叶微雨道,“爹爹还未同意呢,我怎好自作主张?”
她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皎洁的月光照亮,不甚明晰,却透露着别样的美感。桓允抓着她越发抱得紧了些,低声道:“我私下早与侍郎提亲了,想必侍郎还未想好如何与你提起此事。”
“所以,眼下只等你同意了。”
桓允忽闪忽闪的眨着他的凤眼,“你同不同意?”
叶微雨不是扭捏的性子,他都已经袒露的如此明白,若她再虚虚实实不给准话倒显得虚情假意了。
她拱起双腿,侧脸靠在膝盖上,笑盈盈的看着桓允,“好罢,既然你三番五次的求娶,我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罢。”
桓允本就凝神等着她的回答,乍一听到肯定的答案,双目顿时炯炯有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心chao起伏似有按捺不住之势,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好几下,才哑声道:“明日,明日我一定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叶微雨想,她已经同意嫁给他了,赐婚之类的后续过程自然由桓允处理。被他扰了好久,此时睡意一股脑儿的就涌上来。
她秀气的打了个呵欠,“你快些回寝殿罢,我想歇下了。”
“阿不,”桓允一腔情意浓烈,还未曾表露出来,哪里会善罢甘休,他低低的哄她,“我睡不着,再陪陪我。”
“明日我还要上学呢。”看得出她已经很困了,说话都是嘟嘟哝哝的不甚清楚。
桓允瞧着可乐,内里更是心神俱动。
他轻轻的扶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