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白道。
宿春一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如今正换着衣裳,天将黑,她还要去守夜。
“你听谁说的?”宿春问道。
“我替管事的搬账本,容公子亲口吩咐管事的,我就正好听见了,等会会有姑姑来通知你。去容公子的沐雪园可比服侍公主安全多了。”阿白道。
宿春面无表情看他,阿白只看到表面,容止的外表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待人也温和,但内地里可
不是。她还挺了解的。去容止那里没有在楚玉这安全。更何况他无缘无故就把自己调过去,目的
肯定不简单。
宿春仔细想了想近来做的事,似乎没有什么不妥,那么这个人是怎么注意到自己的?
她被调到沐雪园的事很快便传开了,来带她的李姑姑让她好好收拾收拾,今夜守夜的活交给了别
人。跟着李姑姑的还有她的便宜表妹云盏。云盏笑的很开心,亲热地拉过她的手。
“姐姐是怎么调过来的,容公子很少问管事的要人呢?”
宿春瞥了她一眼,心道这人肯定想黑她,云盏在宿春眼里就是一棵白莲花绿茶婊一样的人物。如
果可以她想离她远远的。如今她年纪小,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会幼稚一些。可若是长大了,心思
还是不正,那就可畏了。
“我也不知道,初来乍到,不若妹妹在容公子面前熟,如若可以,到时还请妹妹私下问一问容公
子。”宿春道。
云盏笑着点头:“一定一定,姐姐放心。”
宿春:我信你个大头鬼啊!
*
沐雪园的环境十分清幽,李姑姑带她进去时屋檐下点了一盏纱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台阶。门内
有灯光透出些许,糊了青纱的窗上映出一个人影。
李姑姑一路交代完了该交代的,最后叮嘱了句:“容公子虽然好相处,但也不可坏规矩!”
这听着像警告,宿春低头乖顺道:“明白。”
李姑姑:“不懂的可以问问云盏。”
“是。”
她与云盏是住一间屋子的,如今夜还不深,她闲的慌。
“你平日在这里都闲的很吗?”宿春问云盏。
云盏笑笑,眼里闪着微光:“哪里?做下人的就要干活,这不,公子的藏书室时要日日打扫的,
这些都是我来做。你若闲的慌,可去替我做了,如今入了夜,容公子是不会去的。”
“等天明了再去吧。”宿春道,铺好了床铺她开始睡觉。
云盏:“.…..”
宿春这个时候去他的藏书室,如果被人诬陷偷书那该如何?傻子才去,公主府又不是她家。她现
在很迷茫,如今闭目正好想想日后的路。
云盏又喊了她几声,宿春没有回答,把被子蒙过了头。
云盏轻哼了声,慢条斯理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同宿春比完全是两码样,她之前是扫地烧水
的,她干什么要和这样一个表姐共处?
她摆正自己的珠花,先出了门。
这边宿春在想前路。
钱财要去积攒,她现在就缺钱,更何况她历史也不大好,对于之后发生的事都是在真看到
的,此时贸然出去,不懂这个时代的风俗人情法律,出公主府等于找死。
之前和管事的出去采购菜蔬遇上的那人,宿春如今想想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她走在大街上,
居然就能碰到柳述,去书肆看个书居然就能碰到江淹他堂兄,如若不知道自己是穿书,宿春如今
大概要怀疑人生。
*
沐雪园晚上很安静,安静到云盏的那一声尖叫让她听的清清楚楚。
宿春爬出被窝,穿衣的时候已有人匆匆赶过去。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冬日北风刮的很紧,夜里
一轮冷月挂在梢头。李姑姑带着几个婢女,还有几个侍卫经过窗前。
宿春穿好青袄,头发草草绾起来跑出去。她站在屋檐下远远看着,她只是一个婢女,大半夜跑去
凑热闹难免会倒霉。
纱灯点了四五盏在外面,照亮了容止的门前。门被推开,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露出面来,修身玉
立,宿春瞪着眼就瞧见云盏的尸体滚了出来。穿的还是离开时的直裾,腰身纤细,乌发凌乱。头
上的珠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最后没入积雪中。
今夜是她值夜,衣衫不整地从容止房里滚了出来,不用猜都能知道云盏是存了勾引的心,今夜落
实到了行动上。
只不过她一向都憋在了心的里,今夜居然破了。
宿春看容止的眼神不善,隔着夜幕,他不经意瞥来一眼。那眸子里仿佛是沉浸了圆润的琉璃,映
衬着灯火,光华流转。宿春被他看着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