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
她用力掐了把手心,挤出一个不胜自然的微笑,挽住裴文信的胳膊:“老爷,这事说起来,还是小两口闹别扭,年轻气盛,冲动了点,得罚,却也不好闹的太过,他们还小不懂事,咱们做长辈的哪能不看顾一二?真要闹大了,休书都搬出来,亲家那边怎么交代?咱们裴家脸上就好看了?”
方氏凑近裴文信,低声又添了两句小话:“听闻宫里头……圣上有意恩抚定南王,否则不会把世子留京这么久……定南王妃可是姓陇。”
她要从别的地方下手,裴文信大约不会听,可涉及官身仕途,裴文信没办法不在意,眉梢皱起,显然在思索。
方氏这话说的很轻,阮苓苓没听到所有,但捕捉几个字已足够丰富联想,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裴明榛。
这是有人蒙方氏呢,还是方氏信息有些滞后?皇上把赵英扣在京里,怎么是有意恩抚?
裴明榛捏了捏她的手,没说话,只眸底一片意味深长。
阮苓苓立即明白,这是戏。
上位者的局,越是谨慎就越Jing密,毕竟牵一发会动全身,就算心有预测的大浩劫,也尽量追求不费一兵一卒圆满解决……裴明榛和朝廷,阁老和圣上,一定心里都有数。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阮苓苓和裴明榛对厅内气氛方向有所猜测,陇青梅的表现并不意外,裴明lun却什么都不知道,‘休妻’二字直直把他震在了当场。
休妻……
把陇青梅赶出这个家……
他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女人了!
当爹的裴文信还没考虑出个结果,裴明lun已经不过脑子的发声:“她都不嫌丑,我怕什么,休就休!”
“慎言!”方氏立刻按住儿子,颜色凌厉各种暗示,声音尽量温柔,“这日子都是过出来的,总是负气冲动可不行,老话说的好,至亲至疏夫妻,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两个人在一块怎会不生半点矛盾?大家扶持着,体谅着,时时自省,顾惜对方,以后的路才能走踏实了,长辈们不都这么过来的?”
温声讲着道理,也让儿子好好看一眼前头,她这当娘的半辈子是怎么走过来的。
裴明lun还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方氏生了他们兄妹,就算占着嫡字,也一直比不过余姨娘的房头,在他长大的全部历程里,过的都很艰难。他娘不难受么?不恶心么?可她一直扛到了今天,和父亲和解,老来扶持,感情日渐深厚……
就这样有点迷茫的时候,他头一转,视线不期然的撞上了陇青梅。
陇青梅笑容很大,却不见一点温柔,满满都是恶意和嘲讽,各种瞧不上他。
裴明lun火气立刻又上来了,想反驳母亲的话,又不愿忤逆母亲让她难受,干脆别开头,不看不理,什么都没说。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从小到大当眼珠似的养着,方氏怎能不明白这动作里的拒绝之意?当下就着了急:“你这孩子——”
裴明lun不想面对母亲,下意识躲,因房中事闹的父亲不痛快,他不敢朝裴文信的方向躲,也不知怎么拐的,就近,躲到了裴明榛身后。
当然,也躲到了阮苓苓身后。
方氏瞪着阮苓苓,脸都青了。
到这份上,阮苓苓不好不说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总是心存怨怼互相折磨,哪里有奔头?心里舒坦了,才会想好好过,日子越来越红火,二弟的性子二婶最了解,不是不知事不懂礼的人,二婶莫要着急,有话好好说就是。”
陇青梅看不惯阮苓苓,立刻拆台:“谁有空跟你们好好说,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了,不敢休妻,我便合离!”
裴明榛冷嗤一声,朝裴文信拱了拱手:“如此下去,裴家笑话怕是会更多。”
裴文信也明白,陇青梅明显是铁了心,此事怕很难挽回,再阻挡,多的人都得丢!他瞪着躲在裴明榛背后的儿子运气,怎么这么没出息!到底行不行!
这就有质疑男人能力的问题了。
裴明lun脸立刻就红了:“离就离有什么大不了!我少了她,娶谁都行,立时就能儿女双全开枝散叶,我——我反正就是不要她!”
陇青梅抚掌,笑容更加深切:“好啊,那我就在此,遥祝你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了!”
方氏气了个仰倒。
“不行!”她走到陇青梅身边,低声又快速的说道,“你以为你的事别人不知道?以为你嫁过人不圆房,别的男人就不嫌弃?希望我跟那淮郎说点什么么?”
陇青梅眼神立刻暗了下来:“你威胁我?”
方氏紧紧盯着她:“我只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陇青梅冷冷一笑,站了起来:“随、便、你!”
她相信淮郎,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昨夜裴明榛用淮郎吓她,她连夜叫人去看了,已经知道淮郎没事,裴明榛只是在诈她,这当口,她对这件事最紧张最敏感,谁碰都会炸。
方氏是吧,我记住你了!
连个告别礼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