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浩然:“侯爷,你怎么说?”他在忠勇侯府再势大,明面上,也要尊着侯府的几个主子。
姬浩然头痛欲裂,干咳一声:“妹妹……”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初妍失望的目光扫了过来,姬浩然剩下的话顿时全压在了喉口。
初妍对姬凌安笑了笑:“六叔放心,柳条也就是打上去疼了些,不比杖责,不会伤了贵哥儿的五脏六腑,就是叫他长个记性。今日算是代六叔教子。”示意婆子行刑。
姬凌安气得差点跌倒:合着他还要谢谢她。
柳条的啪啪声响起。第一两下时贵哥儿还叫得杀猪般,到后来疼极了,满脸是泪,连叫都叫不动了。
姬凌安心痛如绞,见姬浩然靠不住,想要上前,初妍含笑的声音响起:“六叔若认为家法罚不得贵哥儿,今日只管护着他。”
姬凌安僵住:家法罚不得,除非贵哥儿不是姬家人才罚不得,这妮子是在威胁他?忠勇侯府一家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上,她怎么敢?
他思前想后,咬了咬牙,强行克制住上前的冲动。来日方长,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总有一天要她知道厉害。
十下抽完,初妍缓缓走到贵哥儿面前,柔声问道:“贵哥儿,你可知错?”
贵哥儿有气无力地趴在凳上,恶狠狠地瞪着她,面上的表情恨不得咬她一口。
初妍叹气:“既然如此,剩下的十下继续,他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停下。”
贵哥儿一个激灵,连忙叫道:“我知错了!”
初妍问:“哦?你错在哪了?”
贵哥儿咬着牙不说话。
初妍示意婆子,柳条又抽了下来。贵哥儿再熬不住,大声道:“我,我不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初妍道:“向恩成道歉。”
贵哥儿一个迟疑,柳条又抽了下来。他眼睛都哭肿了:“对,对不起。”
柳条停下,绑住他的绳索被解了开来,姬凌安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贵哥儿伏在他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黑漆饰金双拉马车驶出忠勇侯府。恩成一声欢呼,扑到初妍身上:“姑姑,你好厉害。”义来也学着哥哥,摇摇摆摆地扑了过来,nai声nai气地道:“姑姑,你好厉害。”
初妍被两个小家伙夹击,差点站不稳。两人的nai娘忙上前,将两个小的抱走。
尤氏望着她露出笑意:“悠然,谢谢你。”他们受那对父子的窝囊气非一朝一日,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初妍笑了笑:“没什么。”眼角余光留意着姬浩然的反应。
姬浩然耷拉着眉眼,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看来诚王说的没错,姬浩然果然有把柄在姬凌安手中,否则不可能是这个表情。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去闲云院给石太夫人请安。恩成和义来睡醒了,都不肯抱了,你追我赶地跑过了垂花门。尤氏不放心,跟在两个儿子后面,初妍和姬浩然落到了最后。
姬浩然沉默地走了片刻后,忽然开口:“妹妹……”
初妍疑惑地看向他。
姬浩然说得艰难:“六叔就那一个儿子,不过是占点小便宜,你……”
初妍截断他的话:“所以哥哥的意思是任由恩成受委屈,还是告诉恩成和义来,贵哥儿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姬浩然说不下去了,苦恼地挠了挠头。
初妍开口道:“哥哥,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究竟在怕什么?”
姬浩然脸上慌乱之色一闪而过:“我没有。”
初妍道:“既然如此,贵哥儿做错了事,我今日不过是依家法惩戒他,你为何如此紧张?”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是曾经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忠勇侯。
姬浩然哑口无言。
初妍一双妙目紧紧盯着他:“哥哥怕他,我可不怕。若下次再遇到这种不合规矩之事,哥哥不管,便由我来管。六叔再厉害,这忠勇侯府也还轮不到他一手遮天。”
姬浩然头痛欲裂:“妹妹,不可。”
初妍淡淡道:“那哥哥给我一个‘不可’的理由。”
*
西华门。
永寿宫的内侍赶在宫门落钥前将诚王送出了宫。诚王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正要回府,蓦地一愣。
马车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诚王打开看时,心头顿时大跳。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端午佳节,进贤坊,双条胡同,太白楼,美酒待君。
字迹劲瘦秀挺,锋芒内蕴,正是他一心拉拢的宋炽所书。
车外马鞭声响,马车缓缓启动。诚王攥紧手中的纸条,高声吩咐道:“去双条胡同太白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准备新文大纲,然而,选择困难的我每天在和两篇新文中反复横跳,觉得两篇都超有爱,不知道该先开哪篇。你们更希望先看哪篇?
应该是偏宠文,皇叔重生追回前世错失妻子的故事;大概会偏剧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