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继续忙去吧。”
柳婶离开后,众人四散开来,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
晓玉则是凑到南云这边,有些着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竟也不同我提。”
“我也才发现没多久,一时情急,就忘了。”南云道。
晓玉凑近了打量着她的神情,将埋怨的话咽了回去,片刻后迟疑道:“那衣裳对你很重要,是吗?”
南云抬眼看向她,点了点头。
“我就说你怎么会如此行事,”晓玉叹了口气,“若不是那东西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也不至于此了。”
南云不傻,怎会不知道这样做得罪人?
只不过她是宁愿将人都得罪了,受些指摘,也不想错过分毫的找回衣裳的机会。
见她如此关切,南云解释了缘由,又苦笑道:“其实若是旁的,首饰也好,银钱也罢,我都不会去这么较真。可唯独这个不行。”
其实若真是贵重东西,那贼却未必敢动,无非就是觉着一件旧衣裳不算什么,所以才起了念头。却没想到这背后还另有隐情,以至于南云咬死了不放。
晓玉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必定能找回来的。”
南云勉强笑了声:“承你吉言。”
她忙着手头的事情,间或能听到几句旁人的议论。
有柳婶的话在前,众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小厨房这边,不敢再随意出去。毕竟这种关头,瓜田李下,谁也不想凭空扯上嫌疑。
干完活儿后,左右无事,便聚在一处闲聊。
“究竟是谁偷了衣裳,快些还回去呗,”有人道,“非得拖着大家下水,带累着都被搜查一遍吗!”
在小厨房干活的一些人,隔三差五会藏点东西,虽说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细究起来也是不合规矩的。
还有私相授受传情的,若真要搜查箱箧,自是再也瞒不了。
众人说着说着,又不由得有些埋怨起南云来,觉得她小题大做。
“去年我也丢了个簪子,可贵了,值二两银子呢。”有人小声抱怨道,“告到柳婶那里,也没说要挨个搜过去查啊。怎么南云丢个衣裳,就要这么大费周折了?”
有人嗤笑道:“你说呢?咱们怎么能跟南云比呢。”
“这话说的,南云不也是个丫鬟吗?”
“以为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还不就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说这话时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够南云听个差不多。
南云神色自若地剥着竹笋,由着她们说,也不辩解。
“南云,”小桃从一旁绕了过来,揽着衣裙蹲了下来,拿了个竹笋帮她剥,“她们那样子说,你不生气吗?”
“还成。”南云平静道。
当初尚在家中时,那些个地痞流氓的话,哪个不比这些下流露骨?打从进这王府,她就自觉把什么气节都扔了,由着别人怎么说。
气性再怎么大,这些年来也都磨平了,只要别来她面前跳脚,她就懒得管。
倒是小桃有些不忿似的,替她帮腔了两句,而后又同南云道:“她们说得这样难听,实在是过分……其实我觉着柳婶说要搜查,应当就是吓吓的意思吧?”
南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似是被戳穿了什么事情一样,神情有点惊慌,随即又竖指挡在唇前,示意她小声些。而后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虽没回答,但这一系列的反应却已经像是个无声的回答了。
“我就说嘛,哪有为了件旧衣裳大张旗鼓搜查的道理?”小桃也压低了声音同她道。
南云不动声色道:“柳婶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觉得,若是能吓得那贼把衣裳送出来是最好的,若是万一不成,也就算了。毕竟如果真挨个搜查过去,不说未必能查到,就算是查到了,也难免会招惹来非议。”小桃同她推心置腹道,“你不知道她们在背后说得多难听,不值当。”
南云垂下眼,叹了口气。
“晓燕与你不对付,私底下时常会乱讲,”小桃又道,“依我看,这事儿她嫌疑最大。”
“是吗?”南云将手中的笋剥好,“多谢提醒。”
小桃又同她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南云俯身拿过那个她半晌还没剥完了笋,利落地剪了,无声地笑了下。
晓玉洗完了菜,又将剥好的笋拿过去清洗,随口问道:“她方才同你说什么呢?”
南云站起身,眉眼舒展开来:“一些闲话。”
“说起来……”晓玉也听到了那些议论,忍了忍,到底还是又问南云,“你为何不拿这事儿去求了王爷呢?若是他发话,那就名正言顺了,这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南云无奈道:“这种事情,怎么好拿去烦他?”
在南云看来,萧元景是个难伺候的人,在他面前,她是连话都不敢多说的,更别说要拿自己的私事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