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又补了句,“多谢王爷。”
萧元景每逢饮酒,便多少会有些头疼,太医看了也说没什么根治的法子,所以每每只能硬捱。南云的按摩倒是能帮着缓解一些,他垂眼倚着,漫不经心地同她闲谈:“毁你衣裳的人找出来了?”
“周管家已经查出来了。”
“好好的,她毁你衣裳做什么?”萧元景倒也不是真心想知道,只不过找个话题,随口闲聊罢了。
南云如实道:“她与我一向有嫌隙,怀恨在心。”
萧元景又追问道:“为何?”
南云叹了口气,她知道萧元景不喜欢被敷衍,只得实话实话:“大抵是看不惯我攀了高枝。”
她倒是实诚得很,萧元景作为“被攀的高枝”,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被那些个麻烦事烦了一晚,如今才算是心情好了些。
萧元景倒是有心想聊,可南云坦诚得很,三言两语后便没什么可说到了。他想了想,又问道:“想知道我今晚做什么去了吗?”
南云想了想:“可以问吗?”
“有什么不可以?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萧元景开了句玩笑,没等南云再问便又道,“前些日子科举出了金榜,我今日便是去见这些榜上有名的人去了。”
他只大略一提,并没将这宴饮在何处,又是谁做的东,怎么会将他给请过去。
南云虽得了允准,但却仍旧没有多问,只接了句不疼不痒的话:“想必都是些才子了。”
“那可说不准,”萧元景平日里爱与读书人往来,但大多皆是不入仕的风流客,他漫不经心地感慨道,“科举试八股,真称得上才子的寥寥无几”
南云“嗯”了声,心中暗自记了一笔——萧元景喝了酒之后话会比平时多些。
萧元景并不知道她的腹诽,自顾自地说道:“他们仿前人曲水流觞,做的那些诗,也就探花郎方晟的能称得上个好字了。”
南云已经许久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怔。
第016章
方晟。
南云已经许久未曾听过这个名字,打从方家提了退婚之后,母亲难过得将方家从上到下数落了一通,而后便再没在她面前提过了。
细论起来,方晟算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姜父那时候说,方晟品行端正,少而聪颖,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实为良配。
如今看来良配不良配的不好说,但的确是有才学,不然也不能金榜题名,拿到探花的名头。
南云与方晟是自幼相识的,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少时方晟待她很好,得了有什么有趣的玩意便会献宝似的送过来,哄她一笑。
她一直以为等到彼此年纪再大些,方晟金榜题名后,自己便嫁过去,琴瑟和鸣。
却不料意外接踵而至,竟到了今日的境地。
原以为要白头偕老的人退了婚约,老死不相往来,倒是可能要与相识月余的人,长久地在一处了。
南云晃了晃神,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萧元景随即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南云回过神来,轻声道,“突然想起些不相干的事情。”
萧元景并未让人去查过南云的身世,只知道她是梁氏的远方亲戚,故而并不知道她与方晟之间的牵扯。
他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没再追问下去,转而道:“停吧。”
南云低低地应了声,放下了手。
她先前并没有服侍过人,还是等到萧元景站起身来,与她对视了会儿,方才意识到自己得上前去替他更衣。
此时夜色已浓,屋中的两盏灯发出昏黄的光来,平添了些暧昧。
南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这才硬着头皮上前去,替萧元景宽衣解带。
其实以往,这些事情都是萧元景自己来的,毕竟不过是脱个衣裳而已,并不用丫鬟来事无巨细地服侍。但看着南云这紧张的模样,他却像是得了什么乐子一样,什么都没说,只由着她来伺候。
虽然竭力抑制,但南云的指尖仍旧有些颤抖,她轻轻地搭上萧元景腰间的玉带勾,用了些力气,解开来。
她深深地埋着头,从萧元景这个角度,只能见着她乌黑如墨的鬓发,以及白腻如细瓷的脖颈。黑白两色映在一处,倒像是副绝佳的水墨画,又带着旖旎风情。
南云将玉带挂起,又大着胆子替他宽衣。
萧元景一动不动地站着,由着她动作,两人贴得很近,呼吸可闻,那股清淡的香气盈在他的鼻端,让人意动。
南云也嗅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还掺杂了些许酒气。
她的脸颊像是被熏红了似的,有些发热,连忙退后几步,将衣裳给叠了。
萧元景在床边坐了下来,南云犹豫了一瞬,眉间微蹙,迟疑着要半跪下替他脱靴。但方才俯身,就被萧元景给拦下了。
萧元景攥着她的手腕,一